第314章

/>\n建元帝心头一震，已隐隐知道她要说什么，印证他心中的猜想。

\n“是因为娘娘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n建元帝腿一软，用力抓住棺椁边沿才站稳。

\n“娘娘说，皇上有皇上的难处，她虽不能在朝政上为您分忧，但至少是能让您少为难一些的，所以，四年前娘娘便悄悄落过一胎。”丹彩说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

\n建元帝喉咙里涌起一股腥气，他硬生生咽下，看着沈明仪的脸，“她生前，可有遗言？”

\n丹彩擦了擦眼泪，“自然有。”

\n“她，说了什么？”

\n丹彩低下头，继续捡着纸钱朝火里扔，“娘娘说，十二年相伴，她还是不舍得让皇上为难，皇上狠不下心来做的事，娘娘替皇上做了。”

\n“娘娘还说，帝王无情，她终究不是，虽是错付，她亦不悔。”

\n建元帝的手紧紧攥成拳，连着身子都在颤抖，那些话如同尖刀，每一个字都是戳刺着建元帝的心。

\n皇后朝着建元帝看去，脸色一变，“皇上！”

\n鲜血从建元帝的鼻间溢出，滴滴答答滴落在衣襟、地上，他毫无察觉。

\n又问：“还有吗？”

\n“当然。”

\n“别说了！”皇后厉声打断，“别再说了！”

\n建元帝晕厥初醒，哪受得了这样的刺激，眼看已是急火攻心的征兆。

\n“快去传太医。”福安低声吩咐。

\n丹彩抬起头看向建元帝，“娘娘还有最后一句话，皇上要听吗？”

\n建元帝不自觉上前一步，“听，朕要听。”

\n丹彩微微一笑，“娘娘说，她舍不得孩子，也舍不得皇上，如此也好，娘娘去下面等着皇上，这一生虽短，到底也算是……相伴此生了。”

\n建元帝想起了从前，他长沈明仪许多年岁，遇见她时她尚不足十八年华，而他已是而立之年。

\n那年她站在树下朝他望来，那一眼便如同张狂的藤蔓，牢牢地长在了他的心上。

\n自此，他纠结两年，不许定国宫给她议亲，也不迎她入宫，最终是理智惨败，私欲取胜，将她接入宫中，自此相伴。

\n他想过他们不能到白头，却从未想过她会先他一步离开。

\n“明仪……”建元帝喃喃转身，走向棺椁。

\n眼前的景物在晃动，那棺椁摇晃，他似要捉不住她的手。

\n“噗—— ”

\n鲜血从建元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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