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连成片的云铺满天际,在陆擎洲眼中似是无数尸骨身下蔓延出的血迹。
数十年征伐,陆擎洲已经记不清自己手下沾染了多少鲜血,也许是他生来心脏冷硬如铁,才能承受得住无数次这样的场面吧。
而他别无选择,腐叶烧尽,才能有新芽生长。
荆州,荆国公府。
原本如琼苑瑶池一般的国公府此刻已经一片狼藉,偌大的地牢里关满了王氏族人。
地牢最末,腐朽的血泥气息浓郁,赵泽风缓缓走在寂静的廊道里,每一步都发出震慑人心的响声。
脚步声停在了最后一间牢房,牢门打开,赵泽风垂眸,看着散落在地,沾染着血迹的铁链,眸色黑沉。
“王锦玉呢?”
“属下,属下已派人去找。”身后的士兵战战兢兢地回道。
“废物,若是找不到,你也不必回来了。”
……
无论长安如何风雨如晦,青崖谷中都是一片宁静,不生半点波澜。
回到青崖谷后,谢樽并未跟陆景渊说起太多谷外之事,陆景渊也从未开口问过。
谢樽与陆景渊相处近一月,陆景渊一直情绪如常,温和从容的可怕,终日安安静静地呆在房里看书。本该是高兴的事,谢樽却觉得陆景渊不如有些心绪波动才好。
依旧是夜,谢樽坐在山石上远远看着木屋已经熄灭的烛火,思索良久,最终乘着月光钻进了一处深林。
第二天清晨,陆景渊睁开眼时,满目色彩斑斓的野花。
野花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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