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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为经和她正好一人一只,约定了一旦有什么情况,就用哨子互相沟通。
安娜伸出手,往火边挨了挨,让炙热的温度驱赶身上和衣服上残存的海水,顺便问道。
“这次你去的格外的久。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想法。”
“说说看。别傻傻的呆在那边,小心被烟熏到。”
安娜拍拍自己身旁的空地,让顾为经就坐在自己的身边。
“树叶里滴落的阳光…”
“…我大概能够明白,你想要表达的含义,能说的更清楚一些么。”
顾为经把那支长条形的树枝也放在篝火边,用热量烘烤,思索着说道。
“水滴里的正午。”
他小心翼翼的向着伊莲娜小姐描绘着那样的感受,害怕声音稍微大上一些,就将那粒水珠里的炽热天体,一并打碎了。
“它不是正圆形的,呈现液滴的不透明,不规则的形状。”
“它是一滴炽热的铁水,一滴流心的荷包蛋。”——安娜直接接口说道。
她的小画家哼唧唧的形容的费劲。
伊莲娜小姐随便一出手,就给出了非常圆融的比喻。
安娜评价过数十上百张的作品。
她是餐桌上口味最是挑剔的食客,珠宝店里最难以伺候的贵妇人。
安娜总是嫌弃一张张作品画的太软,失败,画的太硬,失败,画的太单调,失败,画的太杂乱,失败,画的太深邃,失败,画的不够深邃,失败。
画的太没有精神,失败,画的太有精神以至于像是精神病院里的疯子,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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