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盯着这个问号,犹如盯着一支代表着战斗的蜿蜒号角。
她要吹响它,吹响她在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听姨妈说“我的小女孩,我不应该欺骗你,你真的不适合当个画家的时候”便以为悄然死去的艺术之梦。
“有些时候。我们仅仅只能不断的积累满意解,让自己去逐渐的靠近最优解的边沿。”安娜说道,“这是布朗先生在欧洲美术年会上说的话。就事论事的说,布朗爵士在学术领域能够做出那么多的成就不是偶然。”
顾为经被安娜激发起了兴趣。
他暂时的把头痛连同萧索的寂寥感一起抛在脑后。
他同样出神的盯着沙上的问号看。
他想要透过一团浓雾看到雾气里忽然飞出了一只燃烧的金凤凰。
伊莲娜小姐不愧是《油画》杂志的艺术总监,她说起话来总是非常有道理。
问题来了。
“那么什么是满意解呢?”
顾为经静静得思索着。
“一幅世俗意义上特别成功的画展,是希望让所有人都满意的,让评论家满意,让收藏家满意,让观众满意,让策展人满意——也让艺术家自己满意。”
“你知道我认为戴克·安伦最失败的点在哪里么?”
安娜以坚硬如岩石般的冷酷语调说道。
“我觉得他自己对自己的画展都不满意。”
“实在是太可悲了。”
“这世界上有着无数个无法被握住的满意解,而他丢掉了唯一一个,他自己能够有把握握住的那个。”
“所谓的满意解——”
安娜把目光投向一边的椰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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