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的也不知道怎么收拾,故而也不敢出来吓人。他这个事情说简单也很简单。一呢,他说自己不想被扔在义庄那地方,想尽早入土为安,对了,预留的墓是他家祖坟东边第七个坑;二呢,是他家东边那间书房里头,有机关,打开来里头是他祖宗留给他的家底,他说自己有个私生子,让你帮忙找到了之后,交给他这个私生子,当然……白姑娘自己也可以留点辛苦钱。”
白敏中听得这话,咬在嘴里的筷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还有他先前来定酒,本来是想让你知道他已经死了,赶紧帮他收个尸别让他臭掉的,结果你……”
白敏中忙摆手:“那天我不在的,只有掌柜在这里……我未瞧见他。”
“哦,那他可能老糊涂了。要不你再帮他个忙?”蔡琼言毕,自己却岔开了话题:“等等,你们掌柜果然是看得见的对不对?”他想明白这茬,顿时拍额作懊恼状。
这还没懊恼完,他便见张谏之从屋中出来了,遂战战兢兢与白敏中小声道:“白姑娘,我去外边等你,你到后门口来一趟。”
白敏中刚“哎——”出声,那家伙便瞬时没了影。
张谏之早瞧见蔡琼方才在那儿了,但他也只同白敏中说了一句:“被缠上并不好,看见了不要有交流,装作没有看到才最安全。”
白敏中捧着饭碗忙点点头,埋首又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
“慢慢吃,没人同你抢。”又见她只弄了些酱菜拌饭吃,补充道:“别总吃酱菜,会长不高。”
他语声淡然,说完便回屋了。
白敏中低头迅速扒拉完米饭,很是饱足地叹了口气,打水将碗洗干净了送回伙房,犹豫了一下,想了想掌柜的话,便未去后门口,径直往前堂干活去了。
蔡琼在后院久久等不到白敏中,便又飘到了前边,在楼下大堂里瞎晃悠。白敏中埋头拖地没瞧见他,他却晃到了一个人喝闷酒的叶代均面前,先是愣了愣,随即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唔,叶军师跑这儿来了,那张先生……
他思量了下,心道叶代均虽然忠君,倒也很重兄弟情谊,理应不会卖掉张谏之罢?不然也不会一个人苦闷地在这儿喝闷酒,张先生果然好本事,瞧这情形应当是说服叶大军师啦。
他正想得起劲时,那边白敏中一抬头,瞧见他,却赶紧又低下头自欺欺人地奋力拖地。
蔡琼陡然飘过去,哈哈笑道:“白姑娘,你这般自欺欺人装看不到的本事好烂。”
白敏中谨记掌柜教诲,低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