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会儿,笑道:“非池中物啊。”
白敏中觉着他说得神叨叨的,比双桥镇的神婆还厉害。她低着头,与蔡行青结了帐,等他走了,这才翻开流水簿提笔记下。
她搁下笔想一下自己还有多少个铜板,便去拿了几个,下午找了个不忙的时候,与张谏之说了声,便出了门。他们这间客栈在通济街,通济街一路往南,第三个路口拐弯进去便是一家丧葬铺子,卖棺材卖金银纸。
白敏中买了一沓金纸,拿在手里估量一番,怎么着也能叠百十来个元宝了。
因客栈中随时可能有事,白敏中在外头也不能待久,便又匆匆赶回去了。阿堂瞧见她手里的金纸:“你要叠元宝化给谁啊?”
白敏中掉头看看他,没说话,匆匆忙忙就往里去了。
大荣瞧见她,也是问了一问,又说现下不忙你赶紧叠,过会儿还得烧饭呢。白敏中就拿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埋头叠金元宝。
她手脚很麻利,不消一刻钟便叠了一堆。
她往篓子里装时,张谏之恰好走进来。张谏之只看了看,没问她话,又说:“楼上有屋子得拖一下地,有空去收拾下罢。”
白敏中手脚匆忙地将纸元宝全丢进竹篓子里,又奔去前面干活。
梅雨季结束之后的夏日才真正开始热起来,大太阳晒得人发昏,哪怕是到了傍晚,余热仍旧袭人,吃个晚饭都满身汗。
大荣煮了一大锅绿豆粥,凉了之后给店里客人一人送了一碗,最后剩四碗,大家当晚饭吃。
白敏中吃得很快,张谏之过来时她已经吃完了。他站在伙房门口只瞧了一眼,声音很低地说了一声:“你将我的那份也吃了罢,我没有胃口。”
大荣在一旁瞪眼,待张谏之转身走了,这才戳戳白敏中:“掌柜凭啥对你这么好啊,你要给他当媳妇儿吗?”
白敏中端起那碗粥往后退了退,转过身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