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揖礼。
庞涓也不挽留,客气地送他出门,拱手作别。
望着他的车马渐行渐远,再也不见踪影,庞涓方才长吸一口气,眉头皱起,挠头自语道:“这个秃头,上门即无好事。只是……此人毫无来由地搁下此话,究竟是何用意呢?”
又过许久,庞涓仍然不得其解,闷闷地转过身去,走回府里。
淳于髡回到驿馆,召来飞刀邹,吩咐道:“你可以活动了。做三件事,一是寻到疯子,要他明日午夜溜至庙外,你约个地方,在那里候他,将他背进驿馆;二是将他的衣冠等物抛于汴水,做出溺水自毙的假象;三是改装迎娶公主的车乘,在车底增设一个暗厢,让那疯子躺在里面,听他媳妇一路啼哭地嫁到齐国。”
飞刀邹应过,召来几个精细的下属,分头实施去了。
翌日午后,范厨为孙膑送饭,刚从庙里出来,就有一人将他拦住,耳语数声。范厨绕道走进皮货店,早有人迎住他,引他走入内室。
公子华端坐于席,范厨进来,哈腰小声问道:“秦爷急召小人,可有要事?”
公子华指着对面席位:“范兄,坐。”
范厨坐下,急切地望着公子华。
“齐人要动手了,”公子华缓缓说道,“昨夜人定时分,有人前去小庙,偷偷会了孙膑。”
范厨大吃一惊,小声问道:“请问秦爷,我们怎么办?”
“这就动手!”
“这就动手?”范厨喃声重复一句,不无紧张地望着公子华,“何时?”
“就在今晚!”公子华断然说道,“公主明日出嫁,齐人必于今夜将孙膑背出,藏于车中,明日即随公主至齐,因而,我们必须赶在齐人前面。”
范厨思忖有顷,咬牙道:“秦爷说吧,如何动手?”
公子华缓缓说道:“孙将军不肯赴秦,我们只能来硬的。”从几案下摸出一只竹筒,递给范厨,“这是蒙汗药,晚上送饭时,你可混进食物中。待孙将军昏迷,我们迅即动手,将他背回店中,明日凌晨,待城门打开,我们就离开大梁,赶赴秦地。”
范厨接过竹筒,两眼犹疑地望着公子华。
“还有,”公子华早已猜出他的心事,接着说道,“范兄的家小,今日即走。我这就安排车马,范兄马上回家安顿。除了那坛陈酒,范兄什么都不可带,若有邻人问,就说串亲戚去了。待到秦地,一应物什,皆有我照应。范兄若不嫌弃,亦可住在我府中,我聘请范兄为大厨。”
范厨赶忙起身,连连叩道:“小人谢秦爷了!”将竹筒置入饭盒,告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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