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纷辞席。魏惠侯似乎早已料到这一结局,十分客套地送走诸侯,折身返回自己的行辕。
公孙衍脱身出来,急急回到相国帐篷,将宴会之事一五一十地转述给白圭。白圭边听边皱眉头,大声道:“真是昏头了,君上这是自毁长城哪!”
公孙衍急道:“主公,眼下可有解救?”
白圭沉思良久,终于摇头叹道:“老朽早就忖知事情会朝这儿走!三个月前陈轸提到孟津朝王,我就在心里犯嘀咕。不想君上非但全听进去,还似铁了心。唉,这几年来,自从陈轸做起上大夫,君上越发想得多了。”
“此人别有用心,主公您得提防一点!公孙衍听说,他一直在瞄着您的位子呢!”
白圭冷笑一声:“哼,他要做相国,眼下还早了点!走,老朽这就面见君上去!”
魏国行辕里,魏惠侯的贴身内侍、宦臣毗人侍候惠侯脱下裘衣,刚刚扶他坐下,上大夫陈轸、上将军公子卬也跟进来,叩拜于地。
魏惠侯显然兴头正盛,亲手扶起二人:“陈爱卿、卬儿,快快请起,寡人正欲召见你们呢!”
二人落座,陈轸奏道:“方才君上气势如虹,威震诸侯!反观周王,唯唯诺诺,抖抖索索,哪有半点天子气度?”
“唉,”魏惠侯故意轻叹一声,“寡人这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呀!”
“君上,依微臣看来,大周王气,似已尽了!”
魏惠侯沉思有顷:“爱卿不可乱语。伐秦之事,诸侯可有议论?”
“秦人触犯天威,诸侯皆曰该伐!”
魏惠侯的嘴角边却蹦出一丝冷笑:“哼,他们哪里想伐,不过是想浑水摸鱼而已!不瞒爱卿,此番孟津之会,寡人心里所想,就是寻个把柄收拾秦公,同时也为天下立个规矩。不想把柄尚未去找,秦公自个送上门来了!”
“君上圣明!秦人日益壮大,已成心腹大患。今日天赐良机,君上立断,非天下明主莫能为也!”
魏惠侯点点头:“嗯,爱卿所言甚是。秦公用公孙鞅改制,严刑苛法,听说是怨声载道,民不聊生,寡人即使容他,上天也不答应!”将头微微转向公子卬,“卬儿,如果由你挂帅伐秦,可有几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