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
韶水音忍住了情绪,但整个后半天,她的呼吸都压着一股沉闷。
她一边画,一边听着陈教授和水族师讨论那种弓形虫的毒性和治疗方案,那是一种极罕见的变种,已经侵入神经系统,目前只能靠药物压制,能不能痊愈,谁也说不准。
她一笔一笔地描绘那种虫体的结构,它比普通弓形虫更纤细,体节之间几乎没有分界,像是一根毫无征兆地切入组织的细丝。
她的眼神没有偏移,但心里却像被那只虫钻进去了一样。
她整个人的状态都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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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晚些时候回到水獭展区,看着那些活泼的水獭跳进水池、追逐、翻滚、啃着冻鱼时,她脑子里还是那只缩在角落的小姑娘。
原来不只是人类的幼崽会孤零零地在医院里等待命运的裁决,动物也一样。
她想起那只小水獭睁着眼睛,却看不见什么的样子,心脏被那种沉默的无助勒得生疼。
这不是她第一次画“遭遇不幸的动物”,却是第一次——有种深深的、被自己无能感压住的情绪,不断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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