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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入赘虞家的第一天起,他的自尊心便清楚地感受到那种无处不在的轻蔑。
哪怕他对老丈人的命令唯命是从,每一句话都小心斟酌,每一个动作都谨小慎微。
但外来穷苦的上门女婿,没有虞家的血脉,没有根基,始终无法真正融入这个古老的家族。
他深夜独自面对镜子,那双眼睛里的空洞早已告诉他,他在这个家里不过是可有可无的精子提供者。
他像一只寄居蟹,将自己全然藏入虞家这个冷酷的壳里,唯唯诺诺地活着,过着卑微苟且的日子,不敢有一丝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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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那种被白眼和冷嘲热讽包围的窒息感,那种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屈辱感,每时每刻都折磨着他。
他无数次捏紧拳头想要怒吼,却只能将所有的不甘和愤怒吞进自己的胃里,变成一团滚烫的苦涩。
他不能对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动怒,不能对金尊玉贵的妻子发脾气,甚至不能让下人们看到他内心的灰暗。
所以,他只能将这股无处发泄的情绪,全都转嫁到虞砚之的身上——那个不曾反抗、也无力抗争的儿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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