谡羞惭扭过头去,一下不敢再看天子。
刘禅也不再看马谡,反而背过身去,望向长安的方向,片刻后冷冷开口:
“按理说,胜败乃兵家常事,未闻有谁因兵败而遭斩被诛的,就连于禁回到伪魏,也不过是惭恚发病而死罢了。
“而大败之时弃军而走,也不是什么必须严正典刑,以儆效尤的必死之罪,毕竟关键时刻,保全有用之身再图后算,确也是无奈之举。”
马谡听到此处终于止泣吞声,扭头看向天子。
却不知是天子御驾亲征、连战连胜给他带来的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只觉天子的背影比记忆中更加宽阔、挺拔、伟岸了。
而天子口中之语,听起来似乎是说他这败军之将可以活命,可他却没有生出丝毫侥幸之心,而是身形再次一颓,脸上悔恨之色更甚,眼泪再度流了下来,却是无声。
天子冷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可你,先违丞相节度,而后败军,再然后弃军而走,弃军而走也就罢了,竟不重新在后方收拢部队,也不直接去丞相面前请罪,反而是逃亡藏匿两月有余。
“你与丞相相处多年,要论对丞相的了解,朕恐怕不如你远甚。
“你以为,处事至公的丞相最后会怎么处置你?”
“唯有一死。”马谡虚弱直言。
说实话,若非被必死的恐惧冲昏了头脑,他未必会做出一连串让自己彻底罪无可恕的蠢事来。
“所以,你来朕跟前请罪,是觉得朕或许能活你一命,是吗?”刘禅问道。
“罪臣不敢!”马谡大声答。
“若饶罪臣一命,奈国法军法何?
“奈那些因罪臣而死的大汉将士何?!
“罪臣…罪臣自知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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