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之罪用得娴熟顺手,仿佛是百用百灵的保命符。
“你冤枉?”宁帝嘴角微提,面色柔善,然而从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字字裹挟着刀锋,“你还不知道吧,徐尚书亲自检举,大理寺查抄了你在城南的私宅,缴获赃银近四十万两,现已抄没充公,加之越州几大粮商对你的指认及往来暗函,即便没有你亲笔画押的供词,三司会审,照样能定了你的罪!”
徐彻脸上血色尽褪,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愣怔地盯着宁帝,已全然顾不得什么僭越失礼,原本坚定的“不相信”的念头在宁帝毫不回避的坦然对视中渐渐动摇,双唇苍白着颤抖翕动,一时间就连气声也发不出来。
“徐家,看来已经放弃你了。”宁帝微微倾身,语气平静淡然,“徐贵妃倒是惦记着你,千方百计送了消息出去,想让那人想办法保你一命,奈何,那人似乎也准备舍弃你这颗棋子了。”
宁帝直起身,意兴阑珊地瞄了眼瘫在地上的徐彻,“确切地说,在你落网的那一刻,那人就已经视你为弃子了,押解回京途中的拦截狙杀就是最好的证明。当然,你可能想不到,你的胞弟徐昂,也在其中掺了一脚。”
“不!这......这不可能!”徐彻嘶哑的声音冲破焦灼的喉咙,眼底的血丝交缠纠结,迅速侵染着眼白,“这不可能......”
曾经坚定的信任,如风中摇曳的残烛,剧烈晃动挣扎几下后,噗的一声熄灭。
原来,皇上早已洞悉一切。
宁帝将随身带来的供词拿了出来,扔到徐彻身前,“画押吧,那些因你而死的冤魂们在看着你,这是你欠他们的。”
无意再多费口舌,宁帝转身之际,忽听得背后徐彻哀恸的声音,“皇上,卿儿对您的诚心天地可鉴,望您能念在多年鹣鲽情分,护她周全!”
宁帝却是连脚步也未曾滞停,抬腿径直向外面走去。
诚心天地可鉴?鹣鲽情分?
现下听到这样的词,只让宁帝觉得可笑与讽刺。
三日后,午门外,百官云集,无人缺席,只为赴这一场观刑。
百官之外,全京城的百姓似乎都聚集于此,里三层外三层又外三层地将刑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刑台上的三人,有手握实权的一方大吏,有权盛朝野的皇家外戚,也有圣恩加身的内臣宦官。
当午门刑台被这三人的鲜血浸染,满城百姓高呼“皇上万岁”,高呼天道轮回善恶有报时,观刑的百官们却一个个噤若寒蝉。
若说皇庄侵地一案永安县菜市口的鲜血是预警,那么,今日午门刑台上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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