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的双手被她死死捏着,都掐得发痛,却只能用那些空洞的话来安慰她:“不会,都不会。孩子一定好好的,你也一定好好的,千百个女人都这样生完了孩子,你又是上天赐予福祉的人,更是一定会顺利的。”最后才说得稍微落地点:“我帮你叫人进来吧。你现在痛得厉害不厉害了?”
完颜绰带着满脸的泪水摇了摇头:“痛能忍。可是……你是不是就要出去了?要等我生完才能再进来?”
这点,晋夏两国的风俗是一样的,女人家生孩子,最圣洁也最隐秘,除了稳婆和贴身的侍女,其余谁都不能进来陪伴,男人只能在外面等待消息。王药心疼她也没办法,扭头叫了阿菩等人进来准备,再三好言安慰着她。完颜绰终于平息下来,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看王药的手背给掐得青紫了,倒有些不好意思,抬头说:“你到别的屋里睡吧。”
哪里睡得着!王药在太后寝宫的外间,焦躁不安地等待,坐一阵,觉得浑身不对劲儿,又站起来走一阵,可还是浑身不对劲。他渐渐听见里头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哭,在叫,他听人说过,女人家生孩子的疼痛,抵得上官府最厉害的刑具,而且绵长无止尽,叛变都无法摆脱这样的苦刑。
天已经亮了,算来四个多时辰过去了,在外头等候的御医捧着药箱打盹儿,里头的宫女、嬷嬷川流不息地进去、出来、进去、出来……个个步伐急促而面色平静。王药终于忍不住,抓住一个端盆的嬷嬷问:“太后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