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昱所作的一首《霁雪》,本身自然是好诗,只是其中被李显更改了几个字,为的便是不使此诗太过完美,此时见骆宾王提出疑义,李显自是心知肚明得很,心中暗自好笑不已,不过脸上却摆出了一派受教的样子,很是谦逊地躬身应答道:“儿戏之作能入得先生法眼,学生既喜且恐,还请先生指点一、二。”
“不然,就此诗本身而言,气韵颇佳,非历练足够之辈难以作出,以王公子之龄,能有此作,也算是少有的了,骆某向不虚言,他日公子若是多加钻研,必可成大器,只是其中两处当稍润色方好,如‘落叶’一词用于此处,虽能押韵,却嫌直白了些,于意境上有伤,若改为数片或许更佳,另,‘又得书窗侧夜明’一句中,那‘侧’字颇显突兀,为与上句呼应故,似可改为‘一’字方妥,若如是,佳句可成,此诗当可传颂方家!”
骆宾王说起诗来自是头头是道,可谓是一语中的,听得李显不由地便有些子傻了眼,只因骆宾王所改之处,正是李显偷换了词的地儿,而改过之后的字眼竟然与原作毫无二致。
“先生高明,学生叹服!”
若说李显前头那些个恭维话大多是演戏的成分居多的话,此时的话语可就完完全全出自真心了,对于骆宾王诗赋上的能耐,李显已是彻底心服口服了的,不过么,这等结果原本也在李显的意料之中,毕竟盛名之下,又岂会有虚士。
“先生一词休要再提,以王公子之天姿纵横,必是我辈中人,他日成就必高,骆某虽不自弃,却实不敢当得公子‘先生’之谓,若不嫌弃,唤骆某一声老哥足矣。”骆宾王显然很是看好李显所显露出来的“诗才”,这便捋了捋胡须,笑呵呵地说道。
“既是老哥有令,在下自不敢不从,然,也请老哥莫再叫在下‘公子’,唤声小友,或是直呼三郎亦可。”一听骆宾王如此说法,李显也笑呵呵地回应了一句,话音一落,一老一少几乎同时放声大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在陋室里回荡个不休。
“以老哥哥之大才,今番进士高中必然无疑,莫怪三郎交浅言深,三郎很是好奇老哥哥将谋何职位耶?是外放州县,还是欲在朝中任事?”一老一少大笑了一阵之后,又谈了谈诗词,别看岁数差了几近一辈人,可彼此间的交流却是相谈甚欢,然,讨教诗词自不是李显今日前来的目的,此时见气氛融洽,李显顺势便转入了正题。
“无妨,骆某行事向来不避人,此番若是侥幸能中,某自当朝堂效力,州县之地非某所愿!”骆宾王笑呵呵地捋了捋胡须,直言不讳地回答道,话音里满是自信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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