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混,方童一直没敢开口请求,只有每次去给丈夫送饭时,才会绕远路到那个据说已经建了好几百年、白墙灰瓦的小书斋外头装作无意地晃悠一下,听听里边几名学生荒腔走板的读书声。
要是换自己去学,指定能比他们读的好,方童暗暗地想。
收割完的麦子秸秆还很高,这几天韩家父子都在地里忙活着翻秸秆,准备下一季种花生和麦子,韩雷怕他晒着,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就要把人往家赶。
方童被他哥缠着香可口,拎起小包袱,偷偷摸摸绕了路又想去学堂看看,离学堂还有半里地,就听到隐约的哭喊声,吓得方童心里咯噔一下。
学堂越来越近,哭声越来越大,夹杂其间的还有清脆的噼啪声,方童对这声音太熟悉了,不正是硬家伙抽在屁股上的声音么!
哭声是从学堂里传出来的,方童之前也曾扒着窗棂往里头偷瞧过,他平时害怕看汉子揍媳妇儿,可这回却鬼使神差地想看看,他还从没见过教书先生是怎么教训学生的呢!
方童漂亮的大眼睛透过石墙上的花窗看进去,只见陈设古朴的学堂里,先生的书桌前面正摆着个长条凳,上头趴着个光屁股的小男孩,长凳旁的先生挥着比小臂还长的宽戒尺,一下一下结结实实往那小屁股上抽,每揍一下那孩子就扬起脑袋哀嚎一声,没几下就疼得受不住地在长凳上直扭,差点没摔下去。
先生高大颀长,宽肩将长袍撑得好看,脸也生得鲜明周正,抓戒尺的手指长而骨节分明,却干干净净的,显得比韩雷这样的糙汉子斯文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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