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钱碎银,没有等找零。
巷外接着大道。
洪范融入傍晚下工的人群,自北往南且走且看。
新砖换旧,抹平了路上的一字斩痕,唯石牌楼截短一尺后重立,柱上留着斑斓。
东城街坊曾被风慕白的四绝技摧毁小半,其中部分已重建,剩下的空地则养出个香料集市。
最南端,淮阳王宫的围墙截成多段,宫殿群有所修整,按酒铺掌柜所说,总督府衙、掌武院、器作监等职能部门都将临时办公点设在里头。
绕过宫殿便是风云顶。
其地势高耸一如既往,植被葱郁之余,还有条小溪自山脚岩石缝隙间淌出,年纪幼小、清俊可爱。
一条新踩出的半秃土路挂在山腰。
山脚路旁有几个军士把守。
洪范上前问询,原来是关奇迈以植物根系碎制出的砂土缺乏肥力,还受不了太多扰动,平日不能随意放人上山。
但堂堂炽星自然不是普通人,今日更不比一般日子。
云岚城破,正是在去年六月廿。
洪范提着酒坛健步往上,尽量挑在光秃地面下脚,没多时便爬到半山。
自此下视,黄昏下的云岚城仿佛一个方盒子,装满了蚂蚁般渺小挪动的人。
唯因一刻钟前,俯视者也还是其中一员,所以知晓每只蚂蚁都有自己的来龙去脉、喜怒忧愁。
再往上,树木越发茂密,道路已不见形状。
说起来明明是同一座山、同样的石头,但有无树木的差别竟如此之大,以至于洪范无法确定当初是在哪里抛下风乘意,又是在哪里往风间客掷出石块。
当然这些早已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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