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宗明想起之前已经没可能的固安伯府一桩亲事,真是疼得心里滴血。
还好这几日,因为固安伯府曾提亲的事情,让不少同僚都来询问谢宗明,探探口风,看看谢宗明这女儿如何。
时机也是正赶巧。
朝廷大计考察官员,入京述职,来京城的都是各州府县的正官,也正有时间联络联络感情。
所以,谢宗明就有了为两个女儿谋亲事的机会。
他一面说着,一面观察谢馥的神态。
谢馥听了他说的这些话,哪里还能不明白他意思?
“爹爹是想要接我回家,然后为我说上一门好亲事了吗?”
“正是这样。你大姐也说挺想你了,我琢磨着,这时候正好不错。看你与你大姐,也没昔日的矛盾。你放心,你回去之后……”
“父亲。”
谢馥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唇边挂着完美三分微笑:“这些年来,馥儿在高府,多蒙外祖父照顾,颇有恩德。贸贸然说离开,馥儿实在开不了口。于情于理,这件事实属正常。不如请父亲直接问外祖父,免得馥儿为难。”
“……”
那一瞬间,谢宗明真觉得自己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说不出话来。
谢馥明着是说自己不好说话,可实际上是直接把烫手山芋扔给了他自己。
找高拱,高拱能怎么说?
谢宗明心中暗恨。
他颇有些尴尬,强笑着说:“也是,也是,那为父离京之前,再问问你祖父。”
“那就有劳父亲多费心了。”谢馥一副孝女的模样,“时辰不早,近日述职,父亲想必也操劳了,还请早些回去休息吧,女儿不打扰了。”
说完,谢馥敛衽一礼,正好又在门口,竟然不客气地直接走了。
谢宗明站在原地,气得发抖,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死死地盯着谢馥离开的背影。
他嘴唇轻颤,似乎有说什么。
声音模模糊糊,被夜风给带偏了……
“贱人生的小贱人……总有一天……”
他一人站在门口,显出一种黑暗之中的空旷来。零星的灯火在周围闪烁。
此刻的谢馥已经直接回了屋。
虽然今晚一顿饭吃得不爽利,又被谢宗明恶心了一阵,可都不是什么大事。
谢宗明固然手握礼法,可权势面前,礼法又算得了什么?
难道他敢因为自己不回家的事情,状告高拱?
只怕他前儿递了折子,高拱第二天就把折子摔他脸上。这一道折子,估摸着都不能到皇帝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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