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刚刚圆圆发烧了一直哭着喊妈妈,你去哪儿了?”没情绪的质问从他嘴里冒出来了,席阮跟了他这么些年,没道理听不出这话里的不满来。
“临近交稿子了,我还差点没画完,就出去转了转,准备找找灵感。”席阮随意的敷衍道,准备开门进去看看圆圆情况怎么样了。
熟料颜培云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刨根究底的问:“哦?前些天不是听你说要出版了么,怎么还没画完?”
“出版需要改稿啊,刚得到消息说是新闻出版署还是扣着不排书号,所以得大修了。”一个谎言说出口就需要无数个谎言硬着头皮补上来了。
刚刚跟出版署的人吃过饭确定了某本书肯定可以出不用再反复修改的颜培云,脸色瞬间发沉:
“我最后再问一次,是找灵感还是找男人?”
席阮步伐一滞,脊背有些僵硬,却没转身:“你跟踪我?!”
“是啊,我不跟踪你我哪会知道天天晚上睡在我身边的枕边人借故出门跟别的男人幽会的频率有多高啊?我不跟踪你我哪知道原来我媳妇儿挺牛叉的了还能跟我的竞争对手把关系打得如火如荼的了。”颜培云的话语里是毫不掩饰的讽刺,渀佛带着刺,扎得人招架不住。
席阮以前被钟如愿栽赃的时候总是懒得解释,因为她一直坚信相信自己的人不需要解释,不相信自己的人解释了也没用,长此以往,就没有养成遇上什么事坦诚解释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习惯了。
所以这一回她也只是淡淡开口:“随你怎么说了,我问心无愧。”
关上房门还能听到门外颜培云摔烟灰缸的声音,那是去年在嘉兴拍卖会上最后拍下来的古物,市价已经超过百万了。颜培云其实是个很少发脾气的人,他一向喜形不露于色,再不开心的时候也就只是板着脸抿着嘴,半天撬不出一句话来的。今天发这么大的脾气,看来是真的火大了。
席阮探了探心圆额头的温度,确定是正常的了才起身离开。
客厅里铺着浅色的地毯,上面沿路有一条血滴,一直蜿蜒到洗手间。
席阮推开门,颜培云低着头在冲手上的伤口,洗出来的水都是深红色的。看到血,席阮就想到医院里的事,为他担心着的心情就淡了不少,刚准备转身找块创可贴蘀他粘上的时候就觉得腰身一紧,下一刻,整个人都被他困在洗手台边上了。
颜培云的脸色不大好看,目光灼灼的盯着她,恶狠狠的问道:“要离婚的心思,你是不是一直都没放弃过,所以这么急不可耐的找备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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