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我看到悬挂的顶灯,身子正被温暖的被衾包裹着,是久违的舒适……我在谁的床上?
心中一凛,急忙跳起来——这里仍旧是霍克尔的卧室,可主人并不在房间里。
身体没有不适的地方,看来我睡着的时候,他并没有胡来。
暗暗松了一口气,我看了看角落里的挂钟,时针正指着七点的方向,而此刻窗外漆黑,雨点沙沙,果然变天了。
旋开门,悄悄下了楼,看守一看到我,便劈头盖脸赏了我一顿棍棒。
「你躲到哪里偷懒去了?猪猡!」他骂骂咧咧地替我上了枷锁,抓着我的头发走过大厅。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别墅里来了另外一位客人,还是不久前我才见过面的,霍斯的另一名副官:罗伯特·穆尔卡。
「外面下雨了,」看到看守粗暴地待我,霍克尔似乎有点不悦,他蹙了蹙眉,道:「留下来过夜吧,下士……我会给集中营打电话……」
「对待下属需要这么客套吗,卡尔?」穆尔卡打断主人的话,冲着看守喝道:「做完分内的事就回去睡觉!别跟我说你不懂集中营的规矩!」
「是的,长官!」看守很畏惧这个盛气凌人的青年,他毕恭毕敬行了一礼,便拖着我走出房间。
离开之前,我发现穆尔卡一直盯着我,目光犀利,好像能在我脸上看穿一个洞来。
就这样,我和看守冒雨沿着来时之路回到了比克瑙。一路上,他把怒气全部发泄在我身上,将我一连踹倒了好几次。
我满身泥泞,浑身冰凉进入牢棚,不过其它的狱友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他们在雨中接受了整整两个小时的点名,有的人开始高烧,恐怕活不过今晚了。
在卫生、医疗条件极度恶劣的集中营,哪怕一个小小的感冒也是致命的。而且,两个星期一趟的「筛选」迫在眉睫,任何有疾病的犯人都会被无情地夺去生命。
此时,我不禁开始自私地庆幸——自己的身体仍是「健康」的。
就这样,漫长的一日又过去了,除了几个原本活着的人变成了死的,一切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第二天,缝纫间一如往常地肃静。
去到自己的岗位之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