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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桂一走,我心稍安。果然汐萍、淬月已回。我自己摆弄一回,袖里纳了一物,提了一篮茶果,托着两盏水灯便趁这美人手般温柔的月色,往归墟水榭去。
归墟水榭的一泓碧水,是一个自然形成的湖中湖,外通太湖,在月下荡起阵阵涟漪,柔柔地泛着淡银色的迷离冷光,平白叫这夏未添了一抹清凉。冷月清湖,我在水榭亭中石桌上搁了茶果——那日为他施针之后,我用尽自身微未医术,苦心无眠数夜,在茶中用些巧思,点心上费些心思,为知己,总也算值得。
一切备好,我自小竹篮中,小心取出荷灯两盏。
我特意穿了一袭紫纱拂地裙,此刻,独自蹲在湖边,依次放下两盏荷灯:
为唐国,有一盏。
还有一盏,为宋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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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藏在莲心里的文字,有一盏全是国事。我希望孙、冯二相能都见到我今日送出的信,然后,把消息传给景通……只要唐国一直好好的,他一定可以在帝苑琼楼中钓鱼、走马、打球、下棋、抚琴吹笛写诗词,他就一定不会再想起我,他不念我,会想从慧吗?他真的不想我、不想从慧?为什么我想要他放了我,可他真的放了我不追,我又如此害怕、伤心、不舍?唉!我只看着灯儿入水,顺西风飘飘不稳,心里默念道:“我只要唐国好,只要唐国好。他好不好,不由我管,我不管…也不用想!”
宋师兄的那盏灯,是我为他祈福的。我也是医者,知道他面色在苍白中透出灰败青紫之气,加之身形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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