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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蟾被他呵斥得鼓起腮帮。鱼干火速凑上去贴贴安慰,白蟾扭头走到一边,气鼓鼓地坐下。
柳英年和许青原照看篝火,沼泽边只剩下余洲和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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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水中不时有脸冒出,余洲如今已经看习惯了,不觉得害怕,麻木地注视那些一张一合的嘴巴。
“你在烦躁什么?”他问樊醒,“平时你没有这么凶。”
樊醒深吸一口气:“你呢?你又为什么烦躁?”
他们彼此之间的连结似乎变得更深了。余洲按住胸口:他确实烦躁,因白蟾此前无意的一句话,以及不久前雾灯的随口一说。
当他被樊醒注视的时候,心头的慌乱不安,奇妙地被眼前人的目光抚平了。樊醒牵他的手,试图抱住他。余洲生怕被人看到这种亲热举动,但这念头只在心中一闪即过,他被樊醒拥入怀中。
“……我已经不是人了。”说出这句话时,余洲的心脏疯狂乱跳。
他这段时间断断续续地,在每一个难眠的深夜里都忍不住质问自己:在雾角镇的海里,你真的活下来了吗?
随着安流骨骸破水而出、腾空飞行的“余洲”,真的仍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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