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许多,他在无数“鸟笼”中见到的一切,快乐的回忆,痛苦的回忆。蓦然一片风雨闯入,他透过一扇哐哐作响的窗,偷看模样俊秀的青年用一块小蛋糕给四岁的妹妹过生日。
“余洲……余洲……”樊醒头疼欲裂。他想吃了余洲。他不能吃余洲。这名字变成一种诅咒,令他甜蜜,又复生无穷恐慌和怨尤。
余洲说要和所有人离开“缝隙”。他不会带上樊醒。
余洲隔开他的手掌,使用他的血,没有一点儿愧疚。
余洲抱着他,像抱一个孩子。呼唤他,像呼唤一个神祗。
他绞尽脑汁想激怒余洲。但余洲真的伤心时,他又只想变成最强大的生命,牢牢保护余洲。
有人抚摸他滚烫的脸颊,樊醒猛地抬头,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或许面目狰狞,又立刻低了下去。“做什么?”他恼怒低吼,“滚!”
“雾气有问题。”余洲说着,递给他树叶做成的杯子。四脚蛇们打来水之后便逃走了,余洲却不能走。如果雾气能让生命体异化,那樊醒会变成什么?他不能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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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醒正在拼命抑制自己的欲望,吃人,被吃,吃人,被吃。或者还有其他,无数躁动的念头在他身体里冲撞、碰击。他死死咬着牙关,生怕一松劲,就会向余洲露出自己丑陋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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