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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帽子戴得太突然,他有点招架不住,一对狗男女逾墙钻缝、溜眼勾目的画面都脑补出来了。
在吴妈面前不好失态,他于是抄起宣纸大步出去了。
被怀疑是跟着野男人私奔了的月儿此时正一手按着块木头,一手擎着只蜡台,砰、砰,意图把木头砸碎。头上包着手绢,腰间绕着一绺围裙,不伦不类,通像个没受过调教的使唤丫头。
她打小养尊处优,虽然后来家道中落,究竟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晓得烧菜要用灶火,叵耐这座大宅要煤无煤、要柴无柴,她只好伐了院里的一株小树当柴烧。
阮生他们原是料定周幼权活不过昨夜,加上逃难情急,也就没有预备食材等物,谁知周幼权竟在药物作用下醒转了过来。
嘴唇干裂,足有叁四天没有进过食物。月儿的包袱里带有干粮,是她那日从家里带出来的白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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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个胎里素,自幼儿不食荤,惯是白米素菜白饼清汤,被四爷拘在小公馆后,日日筹划跑路,故而常叫吴妈给她囤制干饼,又干又硬,但久放不坏。四爷晓得她是未雨绸缪,但一向认为鹰爪之下岂能逃脱雏雀,大意的很,也便由她。不成想这饼这次可就派上用场,足足吃了叁日,人也吃,猫也吃,到今儿还有叁五张存货。
她试着用水泡开白饼喂给周幼权,又怕生水引发内火。只好找柴起灶,折腾半天,一碗水总算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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