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冬雨

。”

\n雨吹进眼里，像蒙了层雾气，她一直读不懂他，林书音不明白，接着感到一股推力，脚下一空朝后倒去。

\n瞄准的镜中，后仰的身体如断翼的鸟儿从三楼坠落，许舟费力稳住心神，艰难将视线定格在始作俑者身上。

\n按在扳机上的手指逐渐用力，与镜中的男人遥遥对视，他看到男人将打火机朝空中抛去，准确无误落在铁桶上，擦出的火星迅速蔓延，而后缓缓抬起右手，指着自己的心口。

\n许舟再没有任何犹豫，按下扳机，手枪后座力敲打着胸腔，子弹穿行千米重重射入，胸口如同绽放的花朵，迸裂出滚烫的血肉，然而很快便被爆发的火焰吞噬。

\n身体失重，耳边有呼啸而过的风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以及撕心裂肺的呐喊——“阿音！”

\n黑伞被抛掷一边，只见原本站在身旁的人冲了出去，李崇明慢了半拍，反应过来跟着伸出双臂去接。

\n一击命中，他成功了。天光大亮，地上淤积的小水潭被一一踩过，许舟骑上摩托，迎着第一缕晨光飞驰而去。

\n他该去自首，但他终究太贪心，竟还想再见她一面，他要回去，回到那栋房子，他要在那里等她。

\n车轮摩擦着湿滑路面，变故发生得突然，仅仅是一个拐弯路口，没有任何警示，身体飞出半空，灵魂仿佛脱离躯体，皮肤擦着沥青路，滚落滑行数米之外。

\n器官像被强力撞碎，胸口滚着一股又一股的血水，许舟躺在破碎的车身零件之间，带有腥味的血泡呛出喉咙，手指蜷缩徒劳抓着地面，感知不到疼痛的四肢无力伸展。

\n远处，刹车声划破耳膜，许舟侧过头，嘴角咳出鲜血，伤痕累累的角膜爬满红丝，货车急速倒退，再次碾压而来。

\n哐——

\n那栋房子，他回不去了。

\n走廊长得一眼望不到头，林书音一间间地敲开病房，看病的人真多，她走了好久好久，才走到走廊尽头。

\n那是一扇没有上锁的门，轻轻一推就开了，铁柜分割成一个个小格子，原来门诊和停尸房是在一层楼里的。

\n她要找的人，被放在了这小小冰柜里。

\n停尸房外，林书音孤零零地站在门口，宋文柏捂着手臂站在不远处，她没有哭，甚至没有走进停尸房，只是站了片刻便离开。

\n她沉默地走过他的身侧，一步、两步、三步，腰弯了下来，手搀扶着墙壁，走得极为艰难和缓慢，仿佛永远都走不完这条长长的走廊。

\n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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