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连尾音都打着抖。
阴影里,苍老的面孔渐渐显了出来,映在初生的朝阳中,居然愈加显得可怖。佝偻的身躯撑着长满白发的面容,深壑的皱纹旁,却是狰狞的半边脸。如同被火烧过后一样,扭曲的面皮上布满了伤痕。
模样,其实比鬼更吓人几分。
老妇人听到“太后”两字,分明是怔了一下。偶后,却当是什么也没听到似的,缓缓转了身。只落了句:“萧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3】
夜里淮南帝来时,伊宫却是正好走了。景春一人做在屋里喝茶,摇曳的烛光里徒然添了几分妩媚。
“朕还说跟她一道儿回去,可真不巧。”淮南帝一边说着,一边嘴角噙笑,直直地盯着景春“听说伊宫今儿病了,上你这来是养病?”
景春将手里的那碗茶吹了又吹,就是没喝:“不是养病,是捉鬼。”
“哦,捉鬼?”淮南帝贴近景春身边,气息吐纳全喷在景春的鼻梁间。
景春微抬了头,将眼睛直视进淮南帝眼里:“嗯,捉鬼。。。心鬼。”
南宫淮和景春短短地对视几秒,然后缓慢地直了身。周身的阴鸷气息越发重了。脚一抬一踢,便将景春连茶带人地掀到了地上。茶水洒到身上,滚热地冒起白烟来。
景春想,幸好刚才吹了吹。
“你胆子倒真大。”淮南帝喝了一声,便掉转身走了。
当淮南帝赶去伊宫住的别院时,宫里的奴才们都到了换班的时间。几个值夜班的宫娥见到了淮南帝,吓得连忙磕头请安,单薄的身子在秋日的凉风里,暴露出更多的害怕来。
伊宫梳洗好了,正要熄灯,听到外头一阵吵闹,便开了门。
淮南帝只身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的脸上,虽不见表情,却隐隐带着歉意。
伊宫也不请安,直直地站着,问道:“奴才以为,皇上早将她赐死了。”
南宫淮抿着唇,好半天才发话:“毕竟是朕的娘亲,沦落到这地步,也算是罚过了。”
“哦,是吗?”伊宫声音里夹着嘲讽,看着淮南帝的眼睛里竟丝毫不带怒色。淮南帝心下却有些虚了:“伊宫。。。”
“陛下,莫是要奴婢来提醒陛下,”伊宫上前三分,唇上满带了恨意:“那人,可是杀了我弟弟的凶手!!!”
南宫淮脸上一震,仿佛如梦初醒。他尽着全力抑制住了身体,好让自己不显出悲伤或者怨恨来。末了,他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伊宫,你该知道,朕已不是当年那个跟在你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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