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城上闪了弓弩手上前,俱没料到赵慎竟是如是强硬,惊诧之下亦有些慌。一个将官不由失声大喊道:“城上的守军,赵慎他是不想要一城人活命了?你们却也听任!”
守军士卒道:“恁的啰嗦什么!你们若怕伤性命,便速速退开。”
两旁人忙向裴禹道:“这是发疯了,监军且避一避。”
裴禹轻声冷笑,向卫士吩咐了一句。片刻间身后队伍分列出一条通道,西燕军士卒押了一队人上来,推推搡搡便到了最前面。
裴禹道:“告诉城内,这是先前土山上抓的俘虏,他们要放箭便随意。”
这十余二十来个人都发髻蓬乱,满面血污都不曾洗去,正是土山失守时与于文略一道被俘的。这情形之下,城上士卒皆愣怔在当下。裴禹遥见城上此时急闪出个青年将军,探身向下张望,唇角不由微微挑起。只方要喊话出来,却觉出胸中气息不足,不由微微抿唇。停了一刻,向一旁卫士道:“帮我传话。”
一时城下喊话道:“监军问赵将军的好!”
赵慎手指紧扣在垛口上,半晌应道:“你要如何?”
城下道:“将军应该体恤部下的苦处,爱惜他们性命,为之寻一条出路,莫再做无谓牺牲了。”又道,“当学从前张辽、张颌的榜样,审时度势;若肯归降,众军性命俱可保全。”
赵慎冷冷道:“说的当真高明。”
城下道:“明告将军,这是我朝中太师亲自下的令,传檄各道,要天下人同作见证,断无哄骗虚言。”
赵慎忽而冷笑道:“你家太师不是身染重疾了么?你们这军中事尚不知安置得如何,倒有闲情来管我?”
这话音传来,城外诸人尽是一噎。尉迟否极染病之事,西燕军位高的将官倒都有些耳闻,可谁都不曾宣之于口,军中也是不知的。此时赵慎却一句讲到当面,士卒们们不由面面相觑,更有甚者忍不住低声嘀咕;将官们有的惊,有的恼,暗道:“他如何得悉?”
裴禹如骤然被迎头击了一记,面上血色倏然退去,半晌才听一旁卫士见了低声叫道:“监军?”他微微眯了双眼,心中暗恨道:“好……”口中道,“你传话:请赵将军自己思量我方才的话,肯若如此否?不肯也无妨,那便刀锋上见,他这城池总归是守不住了。”他听那卫士喊完,一眼扫过队列前那排被俘的守军将士,又道,“随意拉一个出来便在阵前枭首,头颅挂上高杆,尸身丢进水中。”
这狠话突如其来,众人闻言皆不由扬眉,裴禹却若无视,只道:“告诉赵慎,他在此与我磋磨一日,阵前便如此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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