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机械吱吱的运转声响,缆绳越拉越紧。等到那篮筐已被拉到最低,紧绷的绳索骤然一松,皴黑的石块划出一道弧线,有士卒在底下叫好道:“这一投必有准头!”
众人都仰首等着看石块砸塌那高台,可其后就没了动静,有人奇道:“这石块好似是被什么卷了去?”
这诧异间,空中正又打个亮闪。借着转瞬的光亮,城下看见城头高台上垂下一条布幔,被风鼓动着摇摆不止。石块被这布幅裹夹,凌空而下的力道竟是全然卸去。众人不由称奇道:“这是什么怪招!”一旁的军官见了,喝道:“管他什么,我不信几块破布便都挡得了什么。”继而高声道,“投石机都对准一处。”
土山上的士卒于是调转方向皆对准了正前方的一处高台,有人道:“我唱号子,诸位一起动作。”
未几,数块飞石从土山向城上飞去,只听裂帛劈木两重巨响,迎面的的木台从中段被砸断,碎木飞溅伴着跌落士卒的惨叫,城上顿时一阵杂乱。城下的士卒则一阵欢呼,那军官道:“便是要这样,一座座拔了那城上的钉子去。”
这将攻击集中于一点的办法虽好,可调度车辆、相互配合之间,投石的速度却是大大慢了下来。赵慎待看清敌军是如何动作,略一思忖,已掣了长弓在手。
李猛见他正立在一座高台下,不由便要过来拉他;尚未靠在跟前,就听赵慎低声喝道:“慌什么。”李猛见他已拉满弓弦,却不知朝着城下瞄什么,一时也不敢上前。
如注暴雨从头顶倾下,顺着锁甲缝隙渗进战袍中衣,冷风过处是透骨寒凉,赵慎此时却浑然不觉,纹丝不动。雨水从他盔头箭镞上滴落,那浸湿掌心中箭羽的却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他这样张弓良久,却始终不曾发箭。其实这样暗沉天色下,饶是鹰隼也难清楚。他等的,便是一道光亮。
他隐隐似听见车下车轮辚辚,绳索绞动,也不知可是心下的幻觉,只怕下一刻城下便又要投石。虽竭力稳住心气,胸前却仍抑不住起伏。忽而,眼前乍然通亮,电光火石间,土山上几辆投石车的方位一闪即过。赵慎眼中脑中霎时只见一条绳索,持弓的手臂手肘微微一动,另一手已断然撒了弓弦。
一道长箭破出雨幕,在疾风中倏然而过;那箭头的银亮锋芒直划过夜空,其时土山上西燕军士卒正在绞动车辆绳索,却突被这一箭竟堪堪射断。那投篮一边失了拉拽,斜向半空飞出。其余车辆的士卒,有的忙收了手,有的却刹不住,投石飞起在半空与失准的石块相撞,全都向下坠落。咔嚓一声,有投石车被拦腰砸断。
城上见着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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