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固,或是以木栅做框架,如此可令工事形状规整严实。可是此时事起急迫;也没时间再细细做这些。程础德略想一时唤了卫士过来小声吩咐,那士兵听令大为一愣;却也只领命去了。一刻后,只见几个军兵抬了一大件来。
城下诸人见这抬出的是一口棺椁;皆大为诧异。程础德只道:“你们将这填了土阵前做工事用吧。”
城下将官连声道:“将军这是何意!”
程础德笑道:“将士舍命保城,我这身后的物什有何足惜?”
众人都知道他已是过花甲的人,人到这个春秋,谁不惜身后事其实一座棺椁能解多大难处,可这一番心意在此,人人已是感怀。将官道:“老将军放心,我等在此,定当铆足精神,卖十二分的力气。”
赵慎此时在城上只见外围这一道防线越发胶着难解。地堡内景象他虽看不到,可从这大半日间地道内传信的士兵口中也猜度出那惨烈情形。堡内的士兵虽怀置生死度外之心死守不退,可这地堡在西燕军纵深壕沟攻势下是早晚保不住的。只因为这是城下长沟掘成前城下唯一一道拒敌的掩护,才明知其不可为而被迫为之。赵慎见那西下斜阳染的眼前尽是如血殷红,心中越发忧虑,转头问道:“堡内如今伤亡如何?”
其时据堡内报来的数目,伤亡已近半数;顾彦宾一时不置可否该据实应答,微一愣神间,只听赵慎又道:“三成,四成?你说实数!”
他也估算出伤亡甚重,更见顾彦宾迟疑犹豫,容色不由凛然,眉目间亦含杀气,道:“骑兵准备。”
顾彦宾听见这一句,忙道:“将军要做什么?”
赵慎道:“出城。”
顾彦宾连连拦阻道:“将军不可。”
赵慎见顾彦宾几乎上来拉他手臂,皱眉道:“你作甚?”
顾彦宾道:“将军去不得,此时下城连一点掩护皆无,太过危险了。”
赵慎之前听他吞吞吐吐,此时又要拦他,不由恼怒道:“这是什么时候,我还能畏首观望?城下抵挡不住时便不危险么?”
顾彦宾见他当真着恼也微感怯场,兼之心中焦急,一时也顾不上细说其中利害。只是他深知此时绝不能令主将犯险,硬着头皮叫道:“将军此去,必然要成敌军众矢之的,实在不妥。”
赵慎也不应声已转身欲走,顾彦宾心中叫苦却再拦不住,猛听有人边从城下疾步上来边道:“将军莽撞了!”顾彦宾见说话的正是长史李守德,心中顿时放下一半,再往后看,同上城的还有主簿谢让。
谢让亦上前道:“骑军如今是城内机动,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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