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律扣住。我听那驿卒说,邺城里现在风传赵将军杀了丞相族弟,身边又出了个西燕奸细,不定哪日就要投敌献城了。”
赵慎气息渐渐粗重,紧紧握住佩剑剑柄,直挣得指节发白,口中却只道:“你下去吧,”又向谢让道:“给他记功一次,好好打赏财物。”谢让答着,忙给屋内卫兵连使了几个眼色,命他们将那小校带出去。
待帐内卫士带人都退了出去,赵慎仍死死攥着剑柄,一言不发,唇角肌肉绷得如斧凿一般。李守德试探唤道:“将军?”
赵慎目光缓缓扫过屋内众人,怆然冷笑出声,道:“我却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事。”他总觉世间当存公道,没料到高元宠却惘顾大局只泄私愤,竟真能置洛城于不顾,且是因为高又安这种样没有骨气的人。心中激愤之意尤自难平,更反生出倔强傲气,又道:“我便不指靠他的救兵,洛城便守不住么?”
谢让见他这样说,忙道:“将军莫说这赌气的话,高元宠不待见我们洛城守军也不是这一日半日的事,我所虑的倒在别处。”他见赵慎凝神看他,又道:“高氏再恼将军杀高又安也不会因此而疑将军有二心。一则高又安确有错,高氏是他同族兄弟怎会不晓得他的为人?二则,他高氏若真觉得将军不可靠,便应该急着派人来督战,否则不是更没法挾制?高氏乱世枭雄,这两桩事上断不会糊涂。”
赵慎默默听着,缓缓道:“那他这样做……。”他与谢让眼光一对,不由猝然道:“他要激我在此死撑到底,到时候我这里垮了,西燕军也拖疲乏了,他便再来收拾残局?”
谢让道:“他吃准将军会坚守,才使出这样一石两鸟的主意。在高氏眼中,尉迟氏在关陇,一时奈何他不得,只是肌肤之患,而洛城的铁骑,才始终是心腹之患啊。”
赵慎咬牙道:“可他便不想这困守危城,总有粮草不足的那一日,就要出饥荒,就要饿死人这百年间洛城围城饿死的人还不够多么?”他终是不愿相信,这世上真有肯为了一将功成,不惜万千白骨的人么?
谢让喟然一叹,是赵慎与他父亲不同,抑或只是因为他还年轻。他还不懂得,这乱世之中,
道义实在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这时李守德在旁沉吟道:“我们却不能等得真到了那日。因此惟今之计,便是无论如何求来外援。”
他伸手在地上地图上指画:“其实也不需要从邺城派兵,这周遭的许都、阳城,都有守军,如能赶来增援,与我们成夹击之势,这围也便可解了。只是……只是如何求这救兵……”
赵慎盯着地图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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