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他低声自语,恍若蚊鸣。
昔日立誓之人如今恐怕连他的面都不愿意见了,还会记得儿时的誓盲吗?
这些日的相思折磨,在痛苦与消沉之中,沈素心慢慢也觉悟出了一个想头。他为夏红尘用心计较,几次三番几乎都要完成他的心愿,将夏红尘留在他的身边,可到头来,全都成了一场空。是否是上天要告诉他,不管他再怎么心机用尽,早已注定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抬头忽见枝头上挂着一只蝴蝶纸鸢,迎风招摇,手工做得很是精美,只可惜折了一只翼,已经不成样子了。
沈素心顿时若有所悟,心想:人世间繁华易逝,转眼成烟,今日他对红尘百般不舍,但是百年之后他和他俱是一具枯骨,神识飞散,不知所终。若是再到阎王殿前喝下忘魂水,一朝隔阴之迷,重来已非旧精魂,他又何必对他苦苦痴恋?
就在他愈想愈痴的时候,无巧不巧,墙外传来一个道人唱道情的声音,那声音清越入云,是一条极好的嗓子,配着打板节奏,唱着:
“历尽了渺渺程途,漠漠平林,叠叠高山,滚滚长江。但见那寒云惨雾如愁织,受不尽苦雨凄风带怨长。人远天涯近,情短柳丝长。汲汲营营,四大皆空相,到头来,黄梁梦一场。”唱着唱着,人已经走得远了。
沈素心听得痴痴入神,不断念着“到头来,黄粱梦一场。”这阕词,就好像在婉语柔声劝告他一般。当下他心意已定,转回房去。
翌日沈母来敲他的房门,敲了许久,却不见他来开门,以为他睡熟了,就没有来吵他。到了中午时分,又来敲门,仍是没有回应。推门一看,一封信笺留在桌上。沈母急忙取信一看,上面只写了寥寥数字:
敬奉尊亲大人:儿去勿念。不肖子素心拜上
“相公!”沈母大惊失色,失声大呼。
夏府今日张灯结彩,挤满了恭贺的宾客,今日是夏红尘大婚的日子,而新娘则是文锦绣到处打听、千挑万选的佳人。
文锦绣有了前车之鉴,知道夏红尘不喜欢娇弱如水的女子,特地要媒婆去找精干一点的闺阁千金,或是略懂武艺的小家碧玉。在摊满了一桌子的红帖当中,他相中了这个武林世家的全姑娘,甚至还亲自登门造访,验证这位姑娘是否如媒婆所说般娇丽可人。他见了之后果然不错,现下的媒婆十个有十一个说话不老实,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他可不想害得红尘下半辈子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但是夏红尘实在也太随便了点,连问都不问,就答应了他所举荐的这门亲事,害得他可就有点不安起来。万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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