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醒来并未急于迫问,时而抬眼看一眼他,不紧不慢地继续自己的画作。
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周文瑞放下彩笔,接过太监递来的绢帕擦了擦手,作了个手势,一个小太监低着头,动作轻柔地将一尺来宽、三尺来长的画作拉起,在拓跋岫的面前展开。
一副他现在这种遭人凌虐之后的画面,清清楚楚地记录在了宣纸之上,活灵活现!
周文瑞招了招手,两个太监悄无声息地抬来一人多高的铜镜,侧放于拓跋岫的面前,与晋王散发着墨香的画卷并列一起,交相映射出他此时的狼狈与凄惨。
拓跋岫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呼吸都几乎停滞,牙关紧咬着一声不吭。
可是晋王依然敏锐地感觉到对方情绪的变动,满意地微笑着开口:“很美,是不是?” 说着,伸手勾起对方的下巴。
拓跋岫的头偏了偏,晋王的手指未能如愿碰到他的肌肤。
他这是在反抗?周文瑞心情愉悦地挑高了眉,手顿了顿,随即一把捏住了对方的下巴,迫使他面对自己,盯着他看,对方羽扇般纤长细密的眼睫之下,深邃的眼眸黑不见底,却仿佛藏有万千雷霆,明明虚弱无比,却让人暗生警惕!
“生气了?”周文瑞微笑着追问,“也是,好歹也曾是一国之主啊,这么一副样子,要是被人看到了,丢的,可不只是你拓跋岫一个人的脸啊。”
说着,他把对方的脸掰向铜镜,和自己一起面向铜镜和那副画儿:“想想看,如果我把这副画儿送到拓跋岱的面前,”他特意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把这幅画影印千万张广布天下,” 他停了下来,紧紧盯着对方的侧脸,邪恶地笑着:“你想想看,会发生什么?”
拓跋岫的眼前一片腥红,头象被千头犀牛狂奔踩踏,剧痛无比,心跳如机械般平稳,可太阳穴却呯呯跳动,仿佛那处穴脉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