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干渴得几近疯狂的感觉渐渐退却,可依然感觉饥饿、寒冷。身上伤处的疼痛减轻许多,只余一种钝钝的闷痛,可是全身的骨节缝隙叫嚣着酸痛不已,而他的头更是一阵一阵痛得钻心。他没有心情与这个人打哑谜,兜圈子,直接了当地问他:“你是什么人?”
谢灵惜躬身道:“回王上,小人是老王爷府里的管帐文书,名叫谢韵。因不愿随其犯上作乱累及家人,故甘冒风险将王上自险地救出。”
拓跋岫并没有对他的相救表示感谢,反而冷冰冰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谢灵惜一阵欣喜,十六猜的没错,这人果然是秦王拓跋岫!确认了他的身份,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十六回不来,自己尽可以独享此功!难耐心中兴奋,可依然声音平稳地回复道:此乃郢都城外一处农庄,王上尽可以放心,逆臣拓跋静心绝找不到这里。”
又是一阵头痛袭来,拓跋岫不禁闭上眼睛,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太阳穴呯呯跳动。隐约听到那人试探的语气问道:“王上,您可有什么吩咐?”
沉默片刻,待这阵疼痛过去,睁开眼又一次打亮这个人,一字一句开口问道:“我被拓跋静心关在府中,他定然会小心戒备保守秘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谢灵惜一窒,好在他事先已有所准备,开口回道:“小的是听送饭的小厮多嘴,说了一句要去关押您的院子送饭,留了心,这才打探到那院子里关了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拓跋岫冷冷看着他陪笑的表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厌恶。他酷名远扬,无论手下还是大臣甚至亲族兄弟在他面前无不刻板严肃,不敢乱说一句。象这种话里透着恭维讨好的言语,从来就不曾有人在他面前卖弄。
他没有发作,又一句追问:“戒备森严,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
谢灵惜陪笑道:“趁着王府内乱,小的约了帮手,打翻了看守,就把您给偷运了出来。”
“王府有什么内乱?”
“回王上,那一日王府走水了。”
“只是走水?拓跋静心府中的侍卫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新丁,只是走水也能有这么大漏洞可钻?”
谢灵惜暗暗紧张,这不正常,一个被人自绝境救出的人正常的反应不该是对恩人感激涕零,推心置腑吗?他身上不难受吗?他脑袋清醒了吗?他不是应该要吃要喝要求治伤看病吗?为什么他一句紧似一句地问个没完?这个人他绝对不是个正常人!
这么想着,一句话自嘴里溜了出来:“其实也不只是走水,是王府里来了刺客。”
“什么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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