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臂膀上被重新撕裂的伤口正在丝丝渗出血迹,粗糙的麻布在伤痕密布的后背来回搓动,那痛,早已不是一阵阵而是持续不停,毫无间断地进行。这些,其实都不是最难忍受的,最难以忍受的,是头被固定,不得不把所有的痛苦表情,完全展示在一双双充满敌意的,幸灾乐祸的目光之下,令那些人得到施虐的满足。但他不能挣扎,不能反抗,小心翼翼地掩饰着,只能强迫自己尽最大的能力不把痛苦表现在脸上,幸好,还可以闭上眼睛。
手掌下的身体,出乎意料地强韧、充满生命的弹性,早知道他功高盖世,但自被抓获到现在,已经在军营里被囚禁、折磨了将近一个月,还要被长途押送到京城。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大王的禁令,但军人出身的他还是知道,想要折磨一个人,在不伤害身体的情况下,有得是的办法可以进行。特别是长途的行军,普通的兵士都会感觉疲惫不堪,更何况他这么一个人人痛恨的犯人,禁食、禁水、负重行走,随便哪一招都可以让人痛苦不堪,难以忍受。这还不算上加诸在他身上的,常人无从知晓的种种禁制。张阿牛知道,那些可怕的禁制,在自己手下这个正在饱受折磨的人身上,一定是有的,不然,那些大人不会放心仅凭几条锁链,几把普通的,随便什么都能捅开的铁锁就把他关押在这里。他可是亲眼在战场上见过这个杀星,黑衣黑甲,脸上戴着半具狰狞的黑色铁面,手里黑色长枪,跨下乌黑骏马,扑向哪里,都带着乌黑的死亡一样的阴云,那可真是所向披靡,万人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真是难以理解,这么年轻的人,那一身的功力,是怎样练成?
自从五前年那一战,断了腿的他从正阳王的侍卫转成了狱吏,所有人都认为他一定深恨那个人。只可有他自己知道,虽然他失去了很多朝夕相处的同袍弟兄,失去了健康的一条腿,每天只能一瘸一拐地行走,但他一点也不恨那个杀星。既然上了战场,就生死由命,他恨的是那个让他上战场的人,当今的大楚君王项烨霖,也许是因为自己笨,所以才会和别人想得不同?所幸的是他木呐寡言,别人说什么,从不吱声,不然,若是让人知道他真正所想,只怕活不到如今。
今天他本不想出头,可是看不得那个不男不女的人那样逼迫一个纯净如水的小姑娘,再加上自己正在揉搓的这个人,在那种境地里,都肯发声,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能默不作声,难不成,真的让这个杀星看不起大楚的男人?
赌气一般,作出用足力气揉搓的样子,可他心里知道,自己并没有用尽全力。尽管如此,自己手中的人已经痛苦颤抖得如风中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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