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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灯沉吟了一下,说:“你为什么不在薄公馆种一些,次次都要回尔镇市剪?”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怔了。
他说:“薄公馆,也是你的家。”
我回过神来,笑了一下,笑容里多少勉强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说:“哥,我妈不喜欢这两种花。”
我最后一次在安夫人身上见到白茉莉和金银花,就是我爸下葬的那天。她鬓边的金银花藤枝枝蔓蔓,一袭黑裙,脖子上戴着白茉莉花苞串成的项链。花藤和项链随着最后一铲泥土滑落进坟茔,她所有的爱恨悲欢仿佛都被那方墓碑封填,从此以后,她身上只有绮丽繁华的紫藤花盛开,再也没见过白茉莉和金银花的影子。
安夫人不喜欢的花,又怎么会在薄公馆盛开呢?我床头那一束一束更换的干花,其实从来没敢在她面前过过明路。
薄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那你以后......”
“我会回尔镇。”我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很淡,但是斩钉截铁,这是我第一次明确地跟他提起未来:“我爸在这里,我的家、我的根系都在这里,我迟早会回来的。”
仿佛有什么蔓延生长的东西被冷不丁剪断,薄灯的神色恍惚了一瞬间,蓦然平静下来,好像刚刚面对花香时的意动不过是我的错觉。他不发一语,转身离去,步履有些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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