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省了我费心抽时间去送她最后一程。
再后来,我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为乡巴佬们授课、准备评级论文、拍摄学校招新宣传以及制作爱情标本。我坚信一切都在原本的计划之内。固定、脱水脱脂、浸渗、聚合,所有材料都可以利用职权准备好。我照旧把事情处理的完美。他终于一动不动了,和母亲一样彻底成为一件艺术品,以恒久的姿态永远属于我。
可恍惚间,我却总会莫名地感到焦躁以及某种被降罚的悲惨——比如,我会突然陷入过去鲜活的记忆里:他夜跑时起伏的胸脯、洗澡后湿漉漉的头发、汗水和眼泪融化在我舌尖的咸味、一板一眼的听讲,或者手托着腮帮昏昏欲睡的样子。我甚至能在一些时候、任何场所听见他讲话,看见他笑,或是模仿我的语气一边叫我“亲爱的”一边走向我。下一秒,他身上乱七八糟的精液又会聚成一道道血口,在手术台上、在我的高潮间匍匐着抽搐,喉咙哮鸣着一遍又一遍诅咒一般地逼问我为什么、为什么——直至挣扎的手脚缓缓向四面八方舒展,如河流逝去,永不回头。
尹宗佑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我听见自己急促而沉重的呼吸在地下室里经久回荡——这仅存的、唯一的呼吸,令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死死攥住。
眼底有虫蠕动一般发痒。手摸上去,湿漉漉一大片,顺着掌纹流进生命线。
我始终不明白这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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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路上,人头攒动。泽北荣治混入其中,头戴深灰色开衫帽子,下半张脸躲进口罩。唯一露出的那双眼睛正目不斜视地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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