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奴帐下,得悉风声,慌忙驰报乃兄,比且惧且愤,遂召集八部兵四五万人,说明蒲奴兄弟,不当为主;并为伊屠知牙师申冤。八部酋长,相率赞成,遂即联同一气,共抗蒲奴。蒲奴遣兵讨比,见比护众自固,不敢进攻,靡然退去。于是八部共推比为主,仍袭先祖遗名,叫做呼韩邪单于,一面款塞通诚,愿为藩蔽。光武帝闻报,询问公卿,众谓天下初定,中国空虚,不应受此降虏。唯五官中郎将耿国,援据孝宣帝故事,力请受降。光武帝依耿国言,许令归附。比遂自称呼韩邪单于,向汉称臣,作为外藩。匈奴从此分为南北了。小子有诗咏道:
招携怀远本仁声,况复胡人自款诚;
夷狄濅衰中国利,朔方从此少兵争。
南匈奴奉藩称臣,汉廷上下,共相庆贺。忽由南方传来急报,乃是武威将军刘尚,战殁蛮中。究竟如何战殁,待至下回叙明。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人情大都如此,而抚有国家者,尤不可不三复斯言。试观光武帝为中兴令主,犹以女兄一言,几欲置董宣于死地。曾亦思皇亲犯法,庶民同罪?公主纵奴杀人,罪应连坐,乃反欲因董宣之守法,加以不测之诛,可乎不可乎?微董宣之直言无隐,拼死撞柱,则光武且为公主所蒙,而宣且枉死矣!此偏听之所以最易生憎也。尤可怪者,西域内附,一再却还,至日逐王比,款塞通诚,议者犹以拒绝为得计,夫不能自强,即闭关坚守,亦难免外侮之内侵。幸耿国排除众议,独伸己见,而光武帝亦恍然知悟,慨允投诚,可见西域之谢绝,实由无人为之谏诤耳。兼听则明,斯事亦其一证乎?
却说洞庭湖西南一带,地名武陵,四面多山,山下有五溪分流,就是雄溪
看官阅过前回,应知援前次北征,曾规诫梁松窦固二人,二人不能无嫌,其实援与二人,积有嫌隙,尚不止为此一事。从前援尝有疾,梁松往援家问候,直至援榻前下拜,援高卧如故,不与答礼。及松去后,诸子并就榻问援道:“梁伯孙松字伯孙。系是帝婿,贵重朝廷,公卿以下,无不惮松,大人奈何不为答礼?”援慨然道:“我为松父友,彼虽贵,难道可不识尊卑么?”诸子才不敢再言。但松即从此恨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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