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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彬只觉得身上的绸衣被冷汗浸透了好多遍,干了湿,湿了又干,脑海里像有千万锣鼓齐鸣。
眼前沾着血腥的靴子,在雨水里还是带着渗人的威慑力。
他见过这些斡国人的凶残。
他不能死,他还有壮志未酬,怎么能死?他的锦儿命途多舛,失去他的庇护,会落个什么下场?
抬头对上斡国将军那双隐带戏谑的眼,带血的弯刀犹如凶兽利齿,似乎虽是择人而噬,沈若彬手脚冰凉,拼命忍,也没忍住瑟瑟发抖。
将军不屑地瞥他一眼,眼角眉梢略有些轻佻:“啧,这就是大顺的官……还真是个个酒囊饭袋,小子,你知道人皮灯笼怎么做么?”
冰冷的刀尖贴着沈若彬的喉咙,带着迫人的寒意,沈若彬全身抖动,牙齿咯吱咯吱作响,脑子里竭尽全力地搜寻生路,如今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活下去,昔年韩信都受过胯下辱,他又有什么不能放下颜面的。
沈若彬脑子里一团乱,瑟缩着压低声音道:“将军,您何必为难我一个小人物,我与将军,天地云泥之别,您是伟岸英雄,我只是地上污泥罢了。便是在我们这些将军的俘虏里,我也不算什么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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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张嘴,自己也吓了一跳,猛地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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