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潋正坐在桂树下,抬手抚琴。
门口的太监宫女见燕皇来了,大声呼着万岁跪下了,可夏秋潋却迟迟没有动作,仍是端坐着。
琴旁的一盏精致的小香炉里正焚着一块檀香,袅袅的雾气沈腾而上,朦胧了夏秋潋那冷然的面容。
知道燕皇来了还不起身行礼,当真是放肆。
叶诏音站在燕皇身侧,不断的对着夏秋潋使眼色。
可夏秋潋看也不看她,只顾垂首认真的抚琴。
叶诏音偏头有些无奈的抚额,她就知道夏秋潋的性子,今日定是要惹怒陛下的。
燕皇见夏秋潋不行礼,面上带笑似乎并无不满,而是缓步走了过去,站在夏秋潋几步之远的地方,负手一言不发静静的等着夏秋潋抚完这一曲。
夏秋潋垂眸,从燕皇走进大殿的那一刻起,她的琴音就激烈了起来,白皙修长的指尖在琴弦间肆意拨弄。
那低沉的琴音竟变得有些刺耳急促,仿佛将人置身于千军万马的战场,入耳是战马的嘶鸣声和震耳欲聋的喊叫厮杀声。
最后一曲落下,仿佛是一声低叹。
燕皇闭眼听着,直到琴音停下,他才睁开眼,神情间颇有些复杂的看着夏秋潋。
夏秋潋苍白的面上渗出了一些汗水,这一曲仿佛用尽了她的力气一般,她缓缓的站起身,这才微微躬身向燕皇行礼。
臣妾夏秋潋见过陛下。
燕皇挥挥手让她起身,柔声道。
爱妃身子这才好不好好歇着,怎么有兴趣抚琴。
夏秋潋微微垂眸,虽恭敬的站着,可冷然的面容和出口的话,却让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国之将覆,臣妾怎有心情卧床养病。
叶诏音赶紧转头看向燕皇。
果然,燕皇的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片刻之后他突然大笑了两声,而后面上笑意慢慢冷了下去,他沉声问道。
爱妃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如今可是燕国的妃子,朕的妾室,也应当算是燕国人了。你说国之将覆,咒的可是朕的大燕国。
燕皇一向性子温和甚少对后宫的妃子发脾气,可这脾气一发起来,就是要掉脑袋的。
在场的人听他语气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献妃娘娘当真是不怕触怒皇上啊,这般大逆不道的话也敢当着燕皇的面说出来。
这怕不是连命都不要了。
叶诏音颓然的闭上了眼,她胆战心惊的站在燕皇身后,此时也不敢再去插诨打科调笑几句了。
秋潋这怕不是一心寻死啊,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所有人几乎都被燕皇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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