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回宫,路上若是给人瞧见了,也免不了被一番嘲笑。
那些个捉弄人的娘娘便是这等小心思,实在是叫人哭笑不得。
夏秋潋暗叹了一口气,睁眼正想用帕子拭去额角的汗,眼角余光便瞥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正在烈日下慢悠悠的款款而来。
来的人,正是燕挽亭和李凤游。
天气过于闷热,公主殿下身穿一身轻薄的浅绿色长袍,青丝随意的束在身后,身前的衣襟竟轻挑的扯开了一些,露出了白皙诱人的修长脖颈,衣袍有几分凌乱的挂在单薄的身子上,颇有几分衣衫不整的轻薄模样。
凤游撑着遮阳的纸伞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依旧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劲装,裹的严严实实的,青丝皆用一根发带一丝不苟的束在身后,腰配着长剑,瞧上去英姿飒爽。
夏秋潋低下头,微微抿着唇,心中暗暗期许燕挽亭未曾看到她。
只是燕挽亭似乎早就瞧见了她,直直的就往亭子走来。
夏秋潋如今被困在这小小石凳上,走也走不开,只能屏住呼吸垂头听着那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今日这般闷热,本宫倒是未曾想到还有一位娘娘兴致这般好,还在这亭子里赏花饮茶。
踏进亭子里,燕挽亭一眼便看到了端坐在桌边的夏秋潋,她唇角一挑眯着凤眼目光轻轻飘飘的落在了夏秋潋身上,言语间带着几分戏谑笑意。
她似乎瞧见夏秋潋,并未不悦,像是全然忘记了几日前,夏秋潋在采香阁中的冒犯。
秋潋见过殿下。夏秋潋垂着头,也起不了身,只能低头恭敬的问礼。
原来是秋潋啊,听闻你如今封了妃,父皇对你甚是宠幸。日后本宫见了你,怕是该与你行礼才是。燕挽亭面上笑容温和,如拂过的微风一般温柔,看着夏秋潋清亮黝黑的眸子也是一片笑意,可口中道出的话,却带着几分讽刺。
其中的意味,夏秋潋自是明白的,燕挽亭无非是在影射她见了公主不行礼,她心中微微一涩,低头请罪道。
秋潋身子有些不适,实在是起不了身行礼,还请殿下恕罪。
身子不适,怕是你身下这石凳有猫腻吗,可是被贤妃戏弄了。燕挽亭施施然的拂袖在夏秋潋身旁坐下了,撑着下巴,眸子一转也不转的看着夏秋潋,鬓角散落的一缕青丝垂在白皙修长的颈边。
燕挽亭胸有成竹,并不是问话,反而是在陈诉事实一般。虽然语气中隐着几分笑意,却让人听不出幸灾乐祸的意味,反倒是皱着的眉头让她显得有几分担忧。
夏秋潋咬了咬唇,心中隐隐有几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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