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绷带卷数次从手掌心滑走、散落一地甚至打结时,安古忍不住紧扼自己喉咙。激烈心跳声在耳膜上鼓动,缺氧与女孩带给他的高潮有着同样效果,濒死感让他稍微平静,找回了对身体的掌控。
他深呼吸,确保自己做好了面对接下来事情的打算,叼着根蜡烛爬到没有任何助燃物的房间角落,划亮火柴用蜡油把它固定在右手假肢表面。或许应该丢到床单上。火舌吞噬房间用不到十分钟,被呛死只会被他人归结为意外情况,不算自杀。然而,他对殉道之外的自我毁灭行为心存疑虑。要在患难中恒心忍耐,成为合主所用的贵重器皿。如今这副身躯与圣洁的定义愈发遥远,因此他祈求能被女孩用污秽卑贱的方式使用并彻底打碎,承载诅咒和愤怒以净化她,重归天国得到救赎。
紫罗兰色蜡烛倾斜,滚烫蜡油星星点点溅落大腿,被灼伤的皮肤泛起玫瑰红。男人黑眸低垂,逐步进行着肉体虐待,似浑然不觉痛苦。热蜡晕开在腹股沟,两肋,乃至胸膛,他也评估完毕了自己的受伤情况。腰部以下缺失任何感觉,肠道、膀胱和性功能受到影响。换而言之,他截瘫了,因为高处跌落,或者墙壁撞击。有概率是可逆的脊髓震荡,但经验告诉他别往好处想。神父怔愣注视着烛火的方向,那里唯有黑洞。他以为这是偏头痛导致的暂时失明,因为之前出现过数次相同症状。如果它们都是永久的呢?现在该认真考虑起纵火提案了。这栋平房所处偏僻,就算升起浓烟、一同烧成灰烬,也不会有人察觉。毕竟知情且关心的玛丽已被他亲手推开了。如此还能免去他在信件中所委托教廷成员前来收尸的繁难。他想要祈祷,寻求理性指引,下意识握住胸口的念珠,却抓了个空。被刻意回避的现实再一次压倒了他。前额叶控制权被剥夺,更低级的大脑原始脑区接管了一切,那些更古老、冲动的情绪正低鸣咆哮着。男人浑身发抖,喉咙里传来模糊的哽噎,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他时而大笑,时而哭泣,用头撞着墙壁。
窸窣声在窗外响起。某只鸟儿正持续扇动翅膀撞击玻璃,应该是骤雨的前兆。男人动作停了下来,仰起挂满泪痕的脸。“我可以再任性一回,把你当作神的使者么。”良久,没有应答。远方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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