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并未接受,而是委托她投进教堂奉献箱里。这又有什么意义?事后他们只会感谢天主馈赠。另外,安古若即若离的态度也难以理解。他在人前表现得疏远,却从未拒绝过女子的接近。撇清关系不是比世俗定义的亲密更虚伪吗?玛丽仿佛神父背后的黯淡阴影:一位有实无名的妻子,劳动得不到承认的家政妇,所有付出在父权制信仰的光耀下完全隐形。
“机械师小姐,请停在先前的临时住所。”思绪被打断,波本调转马头但未应声,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难道不应前往玛丽家?还是说有局外人所以需要避嫌呢。女孩抬头,望向熟悉的低矮陋室。那是和安古初次见面的地方。朴素灰泥墙面,只有半扇天窗,逼仄如棺材,或者停尸房。
她拉开门,因细尘皱起鼻子。神父在府邸住了些时日,估计也会不习惯吧,仿佛兜兜转转又复归原点。
“我去取工具箱。”波本帮玛丽搬运完男人和井水桶,翻身上马,想到了什么般立刻回头补充:“呃,路程至少半小时,你们慢慢来。”
玛丽拧干毛巾,被空气中凝固的沉默压得喘不过气。她原本想要道歉,忏悔自己不合时宜起了玩心,但随女孩离开,面前这具躯壳中的生存意志似乎正消失殆尽。就好像风中摇曳的残烛,想要伸手去呵护,又忧虑最细微的触碰将其吹灭。自男人受伤以来,她始终贴身看护,枉顾非议。这是她表达敬爱的方式,尽管心底无法否认其中没有私情。即使在危险期,神父大人也未曾放弃,不吝赞美、鼓励和感激。她曾以为,和神父共享着同一个秘密意味着自己是特别的,即使相差十几岁。神父确实也将她视如己出,教她读写、绘画与音乐,但仍存在无法逾越的身份——直到男人失去了四肢,因伤痛变得憔悴。可她错了,脆弱并不意味神父大人会敞开心扉。好在她们还有很多时间,玛丽相信自己能够让男人接受自己,直到约翰把机械师带了过来。
约翰从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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