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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练枪了。您说得对,我还有其他要学的东西。”女孩将他摁在木凳上,猪鬃刷沾满剃须皂打出的泡沫,拂过他杂草丛生的下巴。失去一半视野范围后更易瞄准,但难应付琐事。比如刮个脸,划道血口是常有的事。波本小时候抗拒他抱,嫌络腮胡扎人。每日剃须也就成了习惯。即使少了只眼睛,常规仍继续。
冰凉手指抚上皮肤,他喉结滚动,不禁瑟缩。野兽总是忌讳露出要害的。但颏部和脖颈处轻微的挠蹭,还是让他惬意地松弛下来。
波本执着于枪支的理由,是复仇。他虽觉得她一夜之间变化惊人但常言道,女人的心思难猜,还是感到欣慰。当时女孩尚未稳定人形,即使被叮嘱守家,还是成天坐不住,悄悄四处扑飞蹦跶。某日男人回家,遍地寻找,幸而远远地听见阵吱哇乱叫,才救下力乏脱水撞进仙人掌被刺卡住的小不点。第二天,金就牵了只矮马回家。至少会比这家伙聪明,清楚自己体力极限,还识路。
晃荡多了,长些见识,也听来堆故事。金点亮烛火,教她识字,却见女孩板起张小脸,正襟危坐双手交叠,活像听人忏悔的神职人员。
“我不是你亲生的,对不对?”他虽金盆洗手,风评不是一时能改的。加上他黝黑高大体格魁梧,有人见他突然带回波本同住,传是拐卖小孩吃的狼眼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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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思考片刻,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他将波本视如珍宝,但女孩也有权利得知自己来自何处。将不宜的血腥场面含糊处理后,他和盘托出。半夜,见女孩站至床前,以为是令成人也惊怖的讲述使她做了噩梦,没想到她抬头挺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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