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自己是讨厌如此的。毕竟他的生活从来规律而稳定,每天只在家与医院之间来回,这样被弟妹形容为「极度无聊」的生活方式,他过起来却觉得格外安适。
他不喜欢意外,更不喜欢计划被打乱的感觉。而叶月每一次出现在他面前,都在挑战他的「不喜欢」,所以他本来认定,自己应当是不喜欢她的。
可是,他却一再容忍她继续出现,甚至愈来愈多地涉入他的生活圈。
她成了裘洁美的病人;她和他的同事们混得b自己这个在医院任职多年的医生都还要熟;她甚至和自己的妹妹建起了一个微妙的同盟,提着便当天天盯他吃饭。
裘洁美曾偷偷对他说过,叶月自称是他的克星。之所以无所不用其极地对他进行各种恶作剧,也是为了「替天行道」:
「练医生用那张冷脸凌辱了你们这麽久,好不容易等来了我这个天敌,当然要替你们出出气,好好给他些教训啦!」
裘洁美给他转述时,还唯妙唯肖地模仿了叶月的语气,虽然学得委实不算JiNg妙,练梓奕却也能想像出叶月说这话时,应是何等得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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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他是个温柔的人,因为他给了她无限度的包容;但是只有练梓奕知道,其实不是这样的。
他并不温柔──如果对象不是她,他其实不会那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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