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年外公因病过世，四散各地的家人纷纷返乡，就连父亲都回来了。其实外公跟程芽芽的关系还不错，简单布置过的告别式会场，外公的遗照高挂在礼堂中央，那是现场唯一的sE彩。照片选用了一张生活照，外公戴着草帽，脖子披挂起满毛球的毛巾，他正在整理外婆最Ai的花圃。身後的花草和蓝天因为失焦而显得模糊，像不需细致的油彩画，任由颜sE在画布上自由的挥洒。外公慈祥的笑容，永远停留在程芽芽的心中，而那额角冒出的汗，谁都无法替他擦拭了。火化结束後，程芽芽独自走到休息室，找了最边角的位置坐下，就算她暂离会场，也不会有任何人找她。此时的她只想独享这宁静的时光，轻轻地呼x1，轻轻地哭，轻轻的缅怀与外公的种种。

「那是小JiNg灵才会有的天赋呀。」程芽芽永远记得外公是用如此可Ai的字眼形容她的T质。

「外公您不害怕吗？」程芽芽皱着眉。

「不会啊，我的孙nV是小JiNg灵，我非常的荣幸。」外公温柔的拍了拍程芽芽的头。

「那外公我跟您说个秘密好吗？」程芽芽犹豫了片刻，鼓起勇气还是开了口。「其实您每次整理花圃时，外婆都会在一旁陪您。」此话一下，空气突然的寂静，风吹过了树梢，yAn光洒进树叶间的缝隙，像是价值不菲的金粉随风飘散。

「谢谢你。」外公沉静了许久，程芽芽知道他有好多话卡在咽喉，而那些话不是害怕也不是谩骂。是堆积已久，对外婆难以平复的想念。程芽芽至今仍不知外公是否相信自己，但外公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已经淹没程芽芽满腔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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