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兴老师,我问一句,您创作作品,并不多吧?”
王忠兴不悦:“说的什么话?我非得写得比你多,才能评价你,是这个意思么?”
王子虚说:“我没这么说。”
只是“没这么说”,但并非“不是这个意思”。话里的微小差距被王忠兴捕捉到,当即吊起两道断眉。
他眼珠子有点突出,有点瞪人的感觉,眯着眼,眼角皱纹冰裂,如同孔雀鱼尾般开屏。
王子虚说:“我不知道对于你来说写作算什么。对我来说,写作是我用肉体摩擦生活。
“擦出来的淤青,撞出来的红肿,被拍出来的巴掌印,都被我如获至宝地写进书里。
“《石中火》这书,我全文修改过23次,不是局部改写,是推倒重来式的重写。
“如果说最初是用历史的石头垒成高台,23次的改写后,便是用现实的血肉筑成一座城池。
“我并不是在抱怨,我只是想说,我真的热爱写作。
“相比起在小城市里当一个事业编,或者跟合伙人勾心斗角,我更热爱写作。
“它简单,纯粹。尽管痛苦。即使痛苦,也可以从痛苦中反刍出快乐的内啡肽。
“所以王忠兴老师的话,让我十分费解。我怎么就浪费这个题材了呢?
“想到一个故事,然后把他写下来,这不就应该是作家该做的事吗?
“结构要多紧凑,才能叫不松散?人物要多复杂,才能叫不扁平?格调要多高雅,才能叫不粗俗?
“难道这本书的结构一定要超过托尔斯泰,技巧要超越福克纳,人物要超越陀思妥耶夫斯基,格调要超越普鲁斯特,它才配被写出来吗?
“王老师,我相信如果你体会过写作的快乐,不会用这些空洞的字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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