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是人

林莫忧第一次从课本上认识“规则”这个词时，老师向他们解释，规则是触摸不到的，一种没有实物的东西。

但林莫忧觉得不是，在他年幼的小小世界里，规则就是爸爸妈妈。

家里有很多很多条规则……

每一条规则，都必然伴随着惩罚。

林莫忧要在五点前起床，做好爸爸妈妈的一日三餐，因为个子太小，踩着板凳够灶台也很吃力，做出来的东西往往不如人意。没有做好饭，会被妈妈用锅铲砸背，疼到直不起腰。

他要熨烫好爸爸的西装，不能有一丝的褶皱，要叠得整整齐齐，分门别类地放好，但爸爸从不告诉他分类的标准，不是按颜色、不是按品牌、不是按新旧……是按爸爸的心情。

心情好，爸爸穿好衣服就会出门，心情不好，爸爸会露出恶鬼一样的表情，将衬衫轴成粗绳，勒在林莫忧的脖子上。

还好，林莫忧是个聪明的小孩，遵守规则就不会被惩罚，这是永恒的原理，他只要把每一条规则都摸索出来就好了。

只要观察仔细，做事谨慎细微，就算是爸爸妈妈的喜怒无常，也是有迹可循的。

林莫忧遵从着名为“爸爸妈妈”的规则，努力做到了挨最少的打，身体健康地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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