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摘下了戴着的金丝框眼镜。
“江万岁就是小家子气,这眼镜又坏了。”
茅白凤闻言,下意识看了过去,目光落在了那金丝框眼镜之上。
她隐约知道,这眼镜乃是八年前白鹤观重修敬礼大典之上,所有参会人员的赠礼,凡是能够获得这份赠礼的都是天师级别的人物。
只不过,这眼镜的质量确实不怎么样,听说在丹阳的成本价也就二十块钱而已。
茅笑云的这副金丝框眼镜修了可不止一回了。
“叔祖,你…”
忽然,茅白凤一声低呼,欲言又止。
她眸光微颤,便见茅笑云摘下眼镜之后,眼角处,鬓发剑竟有一道奇异的伤痕,食指长短,弯弯曲曲,如同符印般爬在上面。
茅白凤平日里能够见到茅笑云的机会屈指可数,更不用说看他摘下眼镜,见到这道伤痕。
此时,安无恙,萧长风也注意到了,堂堂茅山天师的脸上,竟有这样的伤痕留下,却不知这里面藏着多少故事。
“龙虎山…”
茅笑云浑若无觉,他看着神台上的紫霄敕神玉印,通透玉质映照出他模糊的身影,同时也映照出那道奇异的伤痕。
“槐陌蝉声柳市风,宫楼高倚残月东。往来千里路长在,聚散十年人不同。”
茅笑云喃喃轻语,他眼神涣散,光阴好似在眼前转动。
他在这玉印之上,在那伤疤之上,仿佛又回到了很多年前,也是在茅山…
那一年,他还年少,身为茅家弟子,作为茅山嫡系,他从来都是出类拔萃,在同辈之中,领袖群伦。
那一年,陈浊清还在慈悲殿看着香火,干着杂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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