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坐针毡至入夜,山月绕过垂花门,同值守的陈小全家的笑着颔首,并不解释去往何处,径直外出垂花门,直奔外厅小侧院,小侧院居程家东南角,与其说是小院,不如说是一处逼仄的茅屋,素日人迹罕至,如今小木窗透出光。
小茅屋被收拾出来,通常给不要紧的客人住。
现今也住了个人。
山月背靠灰墙,左手轻敲木门。
“咚咚咚”三声。
木门“嘎吱”应声打开,着素衣长衫的程行郁推门探看,刚伸出头,却被人猛地一扯,电光火石之间紧贴灰墙,被人以一把薄刃蝴蝶骨刀挟持进屋。
灯花被风挑衅闪烁。
程行郁耳边响起喑哑低沉的女声:“你到底是谁——在你回答之前,我需要告诉你,这把骨刀薄如蝉翼,却可削金为泥,我只用轻轻推搡,你脆弱的喉咙便会像扎开的西瓜,汁液飞溅,死相残忍。”
程行郁肩头一松,苍白薄唇微微抿起:“贺姑娘,我的来历,并没有作假的意义。”
在第一天,他出现在灌丛烧纸钱,山月便让黄栀多方求证程家二少的来历:为程大老爷庞姨娘所生,比程行龃小五岁,自小体弱,程大老爷懒怠在他身上花心思,又怕庞姨娘潜心照顾弱子而忽视了他,便自小将他送到了皖北舅舅家,每年给个五十两银子就算尽责了,舅家是山野村医,他跟着舅舅久病成医,时常下山替猎手、村民诊疗,养过十五岁后,才每年过年回松江府一月,程大老爷至此才愿意给他含参续命。
山月不欲与其无谓争辩,厉声直道:“我问你,今日药堂前作鼓上舞的那位红衣姑娘,是不是你找来的!”
程行郁微怔:“是,那一群人都是深受程家售卖假药之害的人,自皖北至松江府皆有——上次,我同你说过...”
“噤声!”
山月胸腔剧烈起伏:“那位红衣姑娘是什么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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