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事实说出来,总不叫你平白背上弑夫的罪名——按照大魏律例,谋杀亲夫者,一律绞刑。”
段氏像突然回魂,伸手抓住山月:“大魏律例中,弑父...会被怎样处置?”
山月喉头一梗,顿了半晌才道:“亲子杀父为最不孝,当处斩立决或腰斩弃市。”
腰斩弃市...人死了,既不能收殓,更不能保全尸...
段氏突然双手捂面,喉头一声嘶嚎,痛哭出声,在瞬息之间便被程家来吊唁的两个家婆一左一右恶狠狠地拖了下去。
山月看她行将就木、丝毫未曾挣扎的僵直身躯,心头已经明白她的选择了。
娘,这个字是世间给予女人最重的枷锁,从十月怀胎至养儿成人,当娘的只恨不能割肉育子。
如她娘一般,明明只是个见识短、脾气坏、斤斤计较又胆小如鼠的村妇呀,家里有一个鸡蛋必定给那没什么大用处的爹吃,若有两个鸡蛋便会思考半晌,究竟分给哪个女儿吃,若有三个鸡蛋,便丈夫与女儿一人一个,她自己夹盘子里的野韭菜...
这样一个懦弱又愚蠢的妇人,却也敢哑着喉咙,冲进火光中将她死死护在臂弯里。
山月轻轻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有一瞬间,她的杀机几乎快要凝结成实体的刀剑和火焰,只想将这荒诞的灵堂烧了!将躲在女人背后、躲在宗族利益背后的程行龃杀了!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论它什么律法道义,论它什么卧薪尝胆,她被激发得动了好大的杀心!
吊唁继续,程家诸人下榻外院,山月回绣楼狠灌了几壶浓酽的冷茶。
王二嬢起红泥小灶烧水,一边加柴,一边耷拉个眼,随口道:“杀人不好过,你以为刀很利,实际上再利的刀面对皮肉也是一个‘钝’字——人的皮肉看似松散,实则紧致,要使吃奶的劲儿去砍去挑,才能见血。”
“见了血还不算完,一鼓作气把刀插到最深处!中间可能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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