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忧表情几番纠结,瘪嘴说:“爹爹夜里被魇到时父皇都在身边的,爹爹每次叫着皇弟却醒不过来,父皇看着特别特别难受,就找国师想主意。国师说爹爹对皇弟的执念太深,以致皇弟的魂魄一直不能得以往生,就会一直萦绕在爹爹身边。”
“后来国师找出了一种来自摩坨国专门针对夭逝亡灵的密咒,用生身父母的血液写咒符,每隔七日抄诵一次,共行七次。最后把七份咒符压在玲珑佛塔下,则逝者往生,生者安宁。”凝碧沉声说着,跪在贺镜西身边。
“主子,都是凝碧不好。今上其实每夜都在主子寝殿外徘徊辗转,主子梦魇时也都是今上从旁照应。凝碧怕主子怪罪,一直瞒着没跟主子说。主子,凝碧错了,求您责罚。”
贺镜西一叹,扶起凝碧。“所以,他一直都在用血写咒?”
说内心不震撼是假的,他以万尊之体以血写咒,只为自己的安眠。天子之血,何其珍贵,他这般做法必然瞒着一班太医罢。贺镜西记得,景弘剪下的指甲和梳落的头发都是要装进玉盒里的。皇帝修剪个花枝划破了层油皮,太医们都是如临大敌。可如今,贺镜西苦笑,景弘,你是要以血还血换取心安么?
看贺镜西悲喜难辨,无忧吸了吸鼻子:“爹爹,您不知道,一次咒符要三盏血才能写成。父皇的手腕、手心上都是血印子,昨儿无忧去西苑看父皇研香。父皇一面碾花瓣,手心的血口子就一面往碗里流血。无忧看着好难受,呜呜呜。”
难怪卓逸然有几次跟自己说起,李大伴身边的小内侍常去太医院拿补血的药材。贺镜西拥女儿入怀,叹息。
“爹爹,您为什么一直不见父皇?您生父皇的气对么?你们会合离(离婚)么?”听宫人们说程将军就和他的夫人合离了,无忧不敢想象自己的父皇和爹爹也会有这么一天。
“不会,但等无忧出嫁了,爹爹也许会离开。”
“不要!呜呜呜!无忧不嫁人了!永远陪在父皇和爹爹身边!呜呜呜,爹爹,您不要走嘛不要走!”贺镜西头痛,好好地闲话家常怎么成了眼下这种状况!
景弘在外面听了许久,听到贺镜西要离开时,脊背一阵发凉。从前也有过这种感觉,顾贵妃冷眼看着自己时,王府里的试毒银针几次发黑时,父皇叫着母妃的名字含泪离去时,还有听闻贺言病危时。每一次,都发现自己从未被爱、要被抛弃。那是深入骨髓的孤寒,让他绝望恐惧。
不,不可以!每次的转机都是争取后才有的,绍卿,我不能放开,不能放开一个相爱半生的可能。
“你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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